池慕寒眸色阴沉,还不等开口,夜浅已经先冷冷的道:“冯小姐,我想你求错人了,池慕寒他不是受害者,被诬陷的人,是我,做为受害者,我有权利决定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听到夜浅竟然直呼池慕寒的名讳,冯悠悠心中气的发狂。
她忍了忍,看向夜浅,声音软软的哽咽道:“夜特助,不是这样的,虽然小缇说,她跟人约定好,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可当时,我真的吓坏了。”
她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悲伤的继续道:“如果没有慕寒及时赶到,那我可能真的会被吓死在那里,所以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啊。夜特助,我知道你也受了委屈,可人总要保持一颗善良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我让小缇给你赔礼道歉,这件事,就算了吧,好不好?”
算了?
池慕寒逼迫自己去给她道歉的时候,可没说过要算了!
夜浅很坚决,她不想再容忍任何令她恶心的行为,“不可能,苏缇必须要受到惩罚,这是她做错事,应得的代价。”
看到夜浅丝毫不动容,冯悠悠快要被气死了。
这贱人,凭什么这么嚣张!
她转身面向池慕
寒,握住了他的手,眼底的泪,像是开了闸泄洪般涌出:“慕寒,你知道的,小缇是我为数不多真心交往的朋友,她这样做,我也很生气,可是我不能让我的朋友,因为我而去警局啊,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慕寒,我以前很少求你,就这一次,你帮我劝劝夜特助好不好?求你了……”
她哭的哽咽心痛,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还跪在地上的苏缇,忙抬手扶住了她,也急的哭了起来:“悠悠,悠悠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是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收拾夜浅,我错了,我……我去警局,我去接受惩罚,你别再为我担心上火了,好不好。”
“不好,做错了就改,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出事。”
冯悠悠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背靠在苏缇怀里,苍白着脸,仰头望着眸色愈发深沉的池慕寒,抬手,轻轻拽着他的裤摆,声音虚弱:“慕寒……慕寒求你,求求你,帮我……”
原本不打算插手的池慕寒,见冯悠悠呼吸愈发困难,心思终是有了转圜。
他清冽的目光扫到了苏缇的脸上,厉声警告道:“这次就算了,
再有下次,我亲自收拾你!”
苏缇心里一亮,太好了,得救了!
她忙快速的点头,“表哥,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连累悠悠了,我一定好好忏悔,我对天发誓。”
池慕寒侧眸,视线落到了夜浅脸上……
夜浅此刻也正凝着他,目光透着他以前从未看到过的恨意。
本还想说什么的池慕寒,随即也冷淡的收回视线,直接弯身,将几乎快要昏迷过去的冯悠悠横抱起,看了席聿璟一眼道:“聿璟,安排车,我们走。”
席聿璟同情的看了夜浅一眼,有委屈不能诉,小特助真是个可怜见儿的。
可这毕竟是老池的事儿,他不方便再深管了。
他摇了摇头,先一步出了包间。
池慕寒抱着冯悠悠走到门口的时候,夜浅快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她仰头,满脸疏离冷落的倔强道:“池慕寒,你想心疼你的白月光,是你的事情,可你凭什么让我白白受了这份屈辱?这件事,你没有权利做决定。”
池慕寒讥冷的讽笑:“没有权利?所以你是在逼我用我的方式,断了你的希望,拿到这份权利?”
夜浅心里一怔,她知道,池慕寒口中
所谓的希望,指的是什么。
池慕寒就是足够卑鄙,所以才能一次次的,用她在意的人拿捏她,她即便再委屈,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池慕寒见她为了那男人不再说话,鄙夷的冷嗤一声,她的原则,也不过如此。
他横抱着冯悠悠绕过她就继续走。
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夜浅清楚的看到,冯悠悠看着她的时候,嘴角扬起了胜利者的挑衅……
那笑,就像是一把尖刀般,狠狠扎到了夜浅的心头,提醒着夜浅,她这替身,有多么的可笑和失败。
他们离开后,苏缇也从地上站起身,得意的走向夜浅,冷哼着一笑,道:“你就算受了委屈,又怎么样?任何时候二选一,我表哥都只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悠悠,而你?呵,就算费尽心机的爬了我表哥的床,我表哥还不是照样只把你当垃圾?”
苏缇嘚瑟的狂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包间里只剩下夜浅一个人……
她就这么伫立在原地,心里、脑子里,瞬间被巨大的空白填满。
她明明很生气,可却低头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毫无预兆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眶中一滴
滴的跌落,砸到了地面。
她抬手,用力的擦拭着眼泪,努力呼吸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夜浅,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心,不要哭,他们不配!”
可是从前很管用的自我催眠,此刻却根本就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