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手举着文件站了几秒钟,见他根本就没打算接,便直接将文件放到了他身前的玻璃圆桌上,冷然的道:“离婚有一个月的冷静期,需要提前递交材料,所以这些东西,得提前签字。”
她原本打算十天后给他的,可现在,她想更早点结束这令人恶心一切。
池慕寒唇角勾起鄙夷,冰冷的视线如利剑般射到了她的脸上:“看来,为了能早点去找你的备胎,你倒是动了不少心思。”
他将酒杯放下,交叠的双腿分开,起身,颀长的身形,威压感十足的立在了她的面前。
“合约期内,你就开始寻找下家,已经损害了我的利益,怎么,现在就连法律规定的离婚冷静期,也要包含在我的损失里?”
他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捏住了夜浅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双眸:“你看我池慕寒,像是这么好欺负的样子吗?嗯?”
夜浅感觉到了他的威压,可她半
分都没有退缩,直直的凝着他:“我们的合约期限是五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是认识了四十多天,才去领的证,我已经陪够了你五年,即便现在要求结束合约,也是应该的!”
池慕寒冷魅的勾唇:“呵,如意算盘打到我的头上了,这字,我就是不签,你又能怎样?”
夜浅不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咬牙凝着他的双眸,无比坚定的道:“合约期间,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不再欠你的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对你履行合约中的任何事项。”
池慕寒看着她这副叛逆的模样,嗤笑一声,直接抬起双手,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我花四亿,帮你偿还了债务、吊着那个病秧子的命、由着你用比木头还死板的身子应付了我五年,你哪儿来的脸跟我讨价还价的?不履行义务?休想!”
他说着,低头就毫无温柔
可言的攫住了她的唇。
夜浅受够了这一切,既然已经摔出了那份文件,她也就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
索性,她也豁出去了。
夜浅张口,狠狠的咬住了他距离自己最近的肩头。
血瞬间染透了他洁白的衬衫,血腥味也溢入她口中。
池慕寒不松手,她便咬的更加用力,仿佛要将他撕开血肉,生吞活剥一般。
池慕寒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神情严肃而冷峻,“为了一条破项链,你跟我闹到现在,你真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
纵容?
夜浅听到这话,只觉可笑。
她带着满脸的嫌恶,一把扫开了池慕寒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语气冷然:“你的纵容我不稀罕!我真心求你去纵容别人吧!”
这该死的态度,掀翻了池慕寒心底的怒火。
正此时,他手机再次响起。
他心里更加烦躁,因为已经想到会是谁打来的了。
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就是冯悠悠。
这已经是自己离开医院后,冯悠悠给他打来的第四通电话了。
他坐起身,随手接起,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冯悠悠楚楚可怜的声音:“慕寒,我好怕我会像今天那样,忽然就晕过去,再也无法醒来,我害怕一个人呆着,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池慕寒侧眸,扫了一眼旁侧已经坐起身正在收拢衣领的夜浅,眸色沉沉的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看都不看夜浅一眼,直接摔门离开。
他并没有去医院,而是掏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冷冷的道:“是我,出来喝酒。”
半个小时后,会所的包间里。
席聿璟拿着酒杯轻晃着,睨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池慕寒,调侃道:“让我猜猜,是谁得罪你了,竟让你跑到这里来深夜买醉的。”
席聿璟说着,也不管池慕寒搭不搭理他,又自顾自的道:“应该不是那位娇弱的病美人儿,她一向乖得很,难道是……小特
助?”
池慕寒冷扫了他一眼。
席聿璟忍不住低笑一声,看来还真是。
他还想说什么,池慕寒的手机又响了。
池慕寒看了一眼,面上明显露出一丝不耐烦,随手接起。
这一次,电话那头的冯悠悠哭了:“慕寒,你到了吗?”
池慕寒忍着情绪,淡淡的道:“时间不早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了最好的护工去照顾你,我就不过去了,明天再去看你,你早点休息吧。”
池慕寒说完,直接挂断。
席聿璟笑着看着他,语气虽然痞,面上却带着几分难得的严肃:“我其实一直特别好奇,你对这个病美人儿,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池慕寒斜他一眼:“聒噪。”
“老池,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若真那么爱她,当年爷爷就算再反对,你也一定会和她结婚的,可都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没做,只是捧红了她。你这样无条件的捧她,其实是因为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