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吴惠芬都直接懵了,怔住了。
顿了顿。
高育良幽幽地道。
“侯亮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嘴皮子磨破劝你,不要作死,你偏不听!”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人呐,别总是太自以为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懂吗?”
侯亮平内心是崩溃的,悔不当初。
他完全是快要飙泪了。
“高老师,我知道错了,我就该听你的话,做事不该那么冲动!”
高育良呵呵阴恻恻一笑,“荒唐!可笑!”
“你那是做事冲动吗?”
“你是被急功近利冲昏了头,被升官发财蒙了心。”
“说白了,你那是做事完全不过脑子!”
“到了这种时候,你求我保你,求我救你……”
“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侯亮平,你来告诉我,我怎么救你?我怎么保你?”
“你和同伟都是我的学生,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虽然一直想着,一碗水端平。”
“可是你呢?”
“对你的祁学长,穷追猛打,总是那么盛气凌人,咄咄逼人!”
“你做人做事有想过今天这样的结局吗?”
“古人有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再看看你,你做事多么的不计后果,多么的决绝!”
“你试着想一想,假若,你闯入你祁学长家里,搜出那一堆现钞,真是他贪污腐败的证据,你会考虑放过他吗?”
“你自己能力不及祁同伟,你嫉妒,你丧心病狂,你恨不得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要对付祁同伟!”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说得难听一点,侯亮平,你能落得今日之下场,全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
吴惠芬仍是有些疼惜,对高育良瞥了一眼。
“育良!”
“不管怎么说,亮平也是你的学生……”
高育良冷漠而嫌弃地瞪了侯亮平一眼。
“哎,吴老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他能犯如此愚蠢的错误,说他是我学生,都是对我是一种侮辱!”
“我早就教导过我的学生,法不外乎情!”
“可,再看看今时今日的侯亮平,你这位反贪局局长……”
“岂止人情世故狗屁不通,更是入了魔一样,各种丧心病狂的乱咬!”
“我们作为执法者,作为法律的守护者、扞卫者,我们在执行法律的过程,是要实事求是,是要依法办事!”
“我相信,你在入职S检察院的时候,陈岩石副检察长,一定会带着你们站在旗帜下宣誓。”
“你们检察官的誓言是什么?”
“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宪法和法律,忠实履行法律监督职责,恪守检察职业道德,维护公平正义,维护法制统一。”
“你扪心自问,你做到了吗?”
“现如今,你即将面临牢狱之灾,你怪得了谁,你怨得了谁?”
一番字字诛心,狠狠鞭策斥责侯亮平。
更是让侯亮平无地自容。
“扑通!”
猛然。
令高育良、吴惠芬更是惊诧的一幕……
侯亮平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咚咚咚~”
他磕头向高育良哀求道。
“高老师,对不起!”
“是学生错了,辜负了您的希望!”
“我恳求您,念在昔日我是您的学生,求您,求求您,帮帮我,救救我!”
“我真的不可以坐牢!”
“但凡我入狱了,我的整个人生就完蛋了!”
“高老师,您也不想,您的执教生涯有污点吧?”
“您也不希望,将来有人戳您的脊梁骨,指责您教出来的学生是劳改犯!”
“您教出来的汉大三杰之一的侯亮平,在监狱里踩缝纫机吧!”
侯亮平这一跪,直接彻底颠覆了高育良、吴惠芬。
并且,这一番看似哀求的话语中,完全是一种站在道德制高点。
对高育良裹挟道德绑架……
吴惠芬哑然半晌,上前一步,欲搀扶起侯亮平。
“亮平,你……你这……有什么站起来说,你跪什么呀!”
高育良脸气得铁青,他沉然斥骂道。
“混账的东西!什么玩意儿!”
“你非要作死,你非要触犯法律,你非要知法犯法,你进了监狱踩缝纫机,与我何干?”
“侯亮平,我郑重告诫你,你别说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
“所有一切,你所犯下的过错,那都是你作死的杰作,与我高育良何干?”
“你能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惠芬,远离这种败类,他喜欢跪,那就让他跪!”
“我高育良执教多年,教出侯亮平你这样的败类,真是师门不幸!”
“真是我高育良执教生涯的败笔污点!”
“那么,我也不妨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