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婳跟阮棠怔怔地看着,莫名想到了时小铭,他俩每次给它水碗里倒水都不喝,非跑桌上去喝他们的水杯。
关键那货不仅喝,还非常欠地用他们杯子里的水去洗它埋过粑粑的爪子。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俩一整个天塌地陷,马不停蹄换了带杯盖的水杯。
此时看着顾九京递了杯子不吐,非要一口茶吐地上的时铭,他们真的觉得这种欠欠的感觉非常熟悉。
但顾九京似乎并不这么觉得,甚至连意外都没有,拿出帕子给时铭擦了下嘴角。
“要不要再喝一口?”
时铭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见真的没有异样的情绪后,果断又喝了一口,这次还是吐在了地上。
估计是见顾九京猜到了自己背着他麻辣烫,还偷偷漱口怕他发现,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时铭直接把那一杯茶都拿来漱口了。
不得不说,花茶漱口的效果就是比矿泉水来的好。
时铭漱完口后觉得舒服多了,那家店的辣度是有点过分了。
转过头,看见顾九京正在帮着谈婳阮棠两人搬东西。
陈东也出来了,明明没有摄像头,但他狗腿子演得非常逼真:“九爷,您放下,我来,让我来,我最会搬东西了……”
时铭觉得自己能成功真的离不开陈东这样的人才,毕竟两面三刀没人比他玩的好。
等东西全部搬运完成后,谈婳上楼泡澡去了,陈东跟阮棠在厨房一块儿准备晚餐。
时铭刚给林伟打完电话,喊他过来一块儿吃饭。
等挂断电话,就看见顾九京坐在书房的桌案后,影子落在苏绣的屏风隔断上。
他微微低着头,看动作,是在瞧时铭那幅刚画了一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大作’上。
几乎是冲过去。
时铭撞开珠帘,绕过屏风,双手双臂落在书桌的画上,将画了个雏形的‘大作’死死盖住。
他神情严肃,说:“别看。”
晚了,顾九京已经看完了,估计还欣赏了一番。
顾九京很虚心地请教:“画的是我吗?”
他这么说,时铭就知道了,这人是觉得自己画的太丑,所以他才没有认出来。
就好比自己今天推开隔壁的院门,看到里面几十张画,他就不会这样问。
因为他能看出来画上的是自己。
时铭看着眼前真诚且虚心的男人,冷冷道:“你礼貌吗?”
顾九京还是很礼貌的。
因为换了不礼貌的喻黎跟林放,他们已经拿出手机,并且打开摄像头了。
“画得很好。”顾九京指着他没遮住的一处地方,笑着说:“尤其这里的小龙虾画的十分生动传神,活灵活现,甚至有种蓬勃的生命力。”
时铭的语气很复杂:“生命力?”
顾九京点头:“嗯,跟齐老的虾一样,聚散有型,布局讲究,墨法高超,棉中带刚。”
时铭觉得再让他闭着眼睛乱夸下去,自己都要信了,打断道:“齐白石还画过小龙虾?”
顾九京顿了顿,“应该没有。”
“那他应该也没有画过刚出火锅的小龙虾吧?”
“……”顾九京愣怔的表情没有收住,看着被时铭用手掌按住的地方,难得有些神情呆滞道:“画里的我不是在钓小龙虾吗?”
时铭估计被他的话气到了,直接把压在画上的两只手跟胳膊都抬了起来,指着画上的‘水桶’,有些生气道:“不是,你在吃火锅!你看不出来这是火锅?”
顾九京此刻过分震惊的表情胜过了一切言语。
“……清汤?”
“我没找到红色颜料。”时铭解释:“所以画了清汤火锅。”
顾九京终于知道那只小龙虾为什么如此有生命力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时铭确实画的还挺好,在锅跟桶都没画出区别的情况下,他画出了一只小龙虾求生本能。
这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呢?
“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在鱼池边涮火锅?”顾九京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候挺想你的。”时铭犹豫着开了口,声音略小,但没有再逃避这种话题,他看着顾九京的眼睛说:“会想你在干什么,想你是不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鱼池边钓鱼……”
然后想着想着,画风就歪了。
没有脑补出顾九京坐在鱼池旁迎风落泪睹物思人,倒是描绘出了一幅顾九京坐在鱼池旁涮火锅的画面。
他总觉得顾九京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尤其画到后面的时候,他完全不想顾九京了, 也不觉得伤心或者难过,毕竟他自己都觉得这画好笑。
有时候想想,时铭也觉得自己有病。
他可能是被喻黎谈婳他们传染了,
“帮你改几笔?”顾九京笑着问他。
时铭看着他,点了下头,然后就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桌案上的话,想看看他怎么拯救自己这幅惨不忍睹的画。
顾九京研好墨,取了支小楷毛笔,沾了水润完笔,就站在桌后开始帮时铭改画。
时铭一开始画的也是工笔画,他之前见顾九京画过几次,但工笔画对于控笔的要求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