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松开顾九京的手,后退两步留出正常社交距离后,在对方微微挑眉的动作下,此地无银三百两道:“原来你是来找郭导的,他在那儿,要我带你过去吗?”
顾九京笑了下,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休息室,众人眼巴巴看着,眼神里都是糖没吃够的遗憾不舍。
郭洪是娱乐圈少见的只关注拍戏,对明星绯闻私生活完全不了解不关心的导演。
刚看到顾九京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这人模样气质都很出众,应该是个低调内敛的好演员,眼神里都是欣赏;
等看到顾九京跟时铭凑在一块儿的时候,他稍稍愣了下,心说应该是时铭的朋友,优秀的人总是相互吸引,他们应该是要交流演技;
再回头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见了,周围人都恋恋不舍地看着关着门的休息室。
“时铭呢?”郭导立即从监视器后站了起来,他转头去看谢霄云,却发现对方神情不太对劲地看着休息室。
众人刚刚没注意他,这会儿看见他在这儿,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郭导你不在休息室里么?”
闻言,郭导满脸都是狐疑。
刚要开口,休息室的门就打开了。
时铭从进去到出来前后不超过五秒,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疑惑跟茫然,但时铭当没看见,径直走向了谢霄云,一脸无事发生地继续对戏去了。
身后休息室的门没有再打开,仿佛进去的只有时铭一个人。
别说他们好奇了,裴宴怀都没想明白短短几秒里面发生了什么,时铭前脚出来,他后脚就进去了。
进去后,看见顾九京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个剧本在看。
他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一毫被威胁被恐吓被绑架的焦虑跟愤怒,好像还挺乐意待在这里,手指捻着纸张,漫不经心地又翻了一页,悠闲自在的模样看得人恍惚。
裴宴怀皱眉:“你老婆都出去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九京头也不抬道:“看剧本,他说他有几个地方不懂,让我帮他看看。”
“……”
裴宴怀从来没有沉默过。
他紧皱眉头,露出一种看见母猪上树且这只母猪可能是顾九京都未必会出现的扭曲表情,语气迟疑道:“你是说你家那位天天拍戏演技一流的大明星,他看不懂剧本,让你帮他看看?”
“嗯。”顾九京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也没听出他语气里强烈的震惊,“他说我这么厉害,肯定能看懂。”
“……”裴宴怀沉默许久后又道,“你真看不懂他在逗你玩呢?”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你还在这里待着不出去?你不觉得他是不想你打扰他跟谢家那小子拍戏,所以才骗你在这里待着?”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不想我打扰他跟谢霄云拍戏?”顾九京反问道。
裴宴怀愣了下,思考了下后,认真道:“我觉得他是怕你吃醋。”
顾九京似乎笑了下,嗯了一声,说:“对,怕我吃醋,为了不让我看见他拍戏闹心,就给我找点儿事打发时间。而且,他应该是有点害羞了。”
裴宴怀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你还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就为了坐在跟他一墙之隔的地方看剧本。他在外面跟别人演,你在里面自己看,他俩演情深似海,你就看着剧本想象他俩在外面怎么情深似海?然后越想越气,最后板着脸把剧本一分为二?”
说着说着裴宴怀都快给自己说笑了,想想那个画面,突然觉得顾九京还挺可怜的。
越可怜,就越他妈好笑。
“咱们顾九爷什么时候拿上悲情女主剧本了?豪门怨妇,他演豪门,你演怨妇?”
裴宴怀一时间笑得想死,脑海里不知道脑补出来了什么,差点给自己笑岔气。
顾九京今天心情好,并不跟他计较,在翻看剧本的空隙,还能分出心思来跟他开玩笑:“不被爱的,才是怨妇,你说的怨妇在外面演情深似海呢,我是被迫分隔两地的白月光。”
裴宴怀:“……那你记不记得刚刚是谁让你们分隔两地的?”
顾九京扬眉道:“外面某个鸠占鹊巢的怨妇。”
裴宴怀一手按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虽说是从小领教他嘴皮子的厉害,但他终究还是比顾九京多些羞耻心的,忍不住道:“谢家那小子挖墙脚的行为是有些可耻,但我们也不是大了人家一岁两岁,还是稍微大度点,别闹得太难看。”
顾九京坦然道:“我这人向来大度,我不大度他现在已经退出娱乐圈回家继承遗产了。”
裴宴怀摸着下巴,哦,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确实大度的不止一点两点。
人家真该过来给你狠狠磕一个,感谢你没有让他们家天凉王破,感谢你只是在这里简简单单过个嘴瘾。
“所有你真打算今天一天就坐在这里了?”裴宴怀好奇道。
顾九京手里的剧本已经翻了大半了,闻言皱起眉头,似乎好奇他怎么会这么问,缓缓道:“他都猜到了我不会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真打算一天不出去?”
裴宴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