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手撑着床,趴在顾九京身边,眼睛盯着他的脸看,怕他突然醒过来。
另一只手则慢慢往他腹下移动,目的明确地伸向某个位置。
刚要碰到,手就被人抓住了。
时铭抬眼,跟睁开眼睛的顾九京对上了视线,正常人这时候已经被吓得滚下床了。
但时铭注定不是正常人。
在短暂的愣怔过后,他眉头狠狠一皱,当机立断按住他身体,防止他把自己掀下床,然后跨在他身上,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着他。
但其实顾九京并没有要掀他下去的意思,甚至饶有兴趣地看着身上的他,好奇他究竟想做什么。
几秒过后,空气随着时铭动作的凝固,也凝固了。
“……顾九京,你要不要找个中医看看?”
不等顾九京说话,又道:“生理功能障碍不是病,早发现,早治疗,你还年轻。”
顾九京:“……”
见他不说话,时铭以为他觉得丢脸,犹豫了下,皱眉道:“或者我想办法给你治治?”
顾九京正要开口,房门被人推开了,随后就是熟悉的两个人吵架的声音。
“豆腐脑就应该吃甜的,才没有咸的!咸的算什么豆腐脑啊!”
“就应该吃咸的好不好?!哪个傻叉告诉你甜的?不信问问时哥,你看他吃—— ”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了床上姿势不太美妙的两个人。
“……”
“……”
谈婳跟阮棠倒抽一口凉气,同时捂住对方眼睛,然后开始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铭一脸淡定地从顾九京身上下来,光脚走到两人面前,面无表情地抓住门。
然后砰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了。
还上了锁。
门外两人大眼对小眼。
谈婳喃喃:“他把门关了?”
阮棠呆滞:“嗯嗯,时哥居然没有追出来打死我们。”
谈婳愣怔:“估计在兴头上吧?”
阮棠点头:“他应该玩的很开心,在上面呢……好会玩……玩一晚上了吧?”
房间里,处理完无关紧要的人后,时铭重新爬回顾九京身上。
冷着张脸,一边低头去吻他,一边伸手去脱他衣服,看架势仿佛很有经验的模样,但顾九京只看见他红透的耳根,感觉到他动作间的生疏跟轻微的哆嗦。
在某种意义上,他可能跟他好兄弟一样,都不太愿意承认在这方面白的像个白痴。
都有种莫名的自信跟虚张声势。
不同的是喻黎敢真刀真枪地上,但时铭只敢磨刀霍霍,然后……给自己削个苹果。
果不其然,顾九京躺在他身下不动,任由他胡作非为了半天后,身上的人不动了。
甚至耳根更红了。
有种骑驴难下的窘迫跟恼羞成怒。
他红着眼,直接倒打一耙,没好气道:“你为什么不拒绝不反抗?”
顾九京忍不住笑出声,“以前拍的剧里,剧本上写的是不是一方强来,另一方都会反抗?”
时铭没有说话,被拆穿后只能用沉默掩盖自己的心虚。
过了会儿,冷冷道:“我不会治,不行你自己去吃点药。”
说着从他身上下来,盖上被子开始睡觉,闹了这么一阵,感觉更难受了,不太舒服。
想洗个冷水澡。
时铭闭着眼睛,背对着顾九京装睡,没一会儿,就感觉身后的人动了。
时铭不想再搭理他,没有动,继续酝酿睡意。
直到被熟悉的怀抱完完整整地包裹起来,像迷路的人,终于找到了温床,不自觉放松下来。
顾九京从身后抱着他,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说话时呼吸打在耳边会觉得发烫,发痒。
他轻声说:“你刚刚问我在床上的饮食习惯怎么样,我觉得,应该不是特别好,至少绝对不会像我刚刚吻你那样温柔无害。你喜欢微风拂过面颊时的轻柔,但或许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他飓风过境时的模样。”
“事实上,没有男人会做床榻上的君子,我也一样。”
“我想告诉你,做爱跟接吻,并不是一样的东西。”
说着,低头吻住他后颈,像刚才那样温柔地轻啄浅吻。
而被子下面,一朵蔷薇花最柔弱的地方,正被用最粗暴的方式对待。
强势、霸道、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在对方羞愤恼怒的拼死挣扎里死死钳住,不留一分退路,打碎对方所有美好憧憬,近乎野蛮地将最原始的肮脏跟美好,尽数展现给他看。
想让他认清人类动物本质的现实。
无论当初做那道点心的时候有多耐心,多温柔,多像个正人君子,但到了品尝环节,依旧不可避免地成为一个狼吞虎咽的禽兽,将那块可口的点心,拆吞入腹,啃食得连渣渣都不剩。
“小时……”
“耳根好烫。”
“好多。”
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带着些许笑意,仿佛下面那只摧折的手不是他的,仿佛身后的是两个人。
一个温和柔软,一个野蛮凶狠。
次日中午,导演开车过来接的时候,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