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国,某小镇,上午。
正准备去跟人火拼的宁言穿着白衬衫,挽着两截袖口,闭眼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放松的状态。
阳光从拼接窗户照进来,打在身上。
像一件精美的陶瓷工艺品,在周围的浮尘里安静沉睡。
两条大长腿裹在黑色西装裤里,交叠摆在面前的椅子上,下面是一双黑色马丁靴。
身后的女佣在给他扎他那头粉色长发。
两侧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拿着家伙的金发白人,个个面无表情。
最前面站着个眼睛带刀疤的,正在汇报这几年M州那边的情况,以及组织的人员调动跟变化。
宁言不耐烦地打断:“滚,老子六年级就没读了,听不懂鸟语,换个人来。”
旁边打着领带的青年走上前。
正准备对刚刚的话进行翻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女佣刚好扎完头发,拿起手机递给他。
看见来电显示,本来还靠着的宁言一下子坐端正了,对青年做了个手势,青年立即停住声音,看着他接通电话,眉眼连带着语气全都明媚起来。
“喂?”
“你之前是不是给我寄过一次东西。”时铭站在酒店的走廊,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问他。
宁言愣了下,不记得自己最近给他寄过什么东西,“有吗?”
时铭面无表情:“好几年前,喻黎还没有失踪以前,我听说你给我们三个都分别寄过礼物。”
宁言立即想起来了,“哦,你说我关GAY吧那年是吧?对,发现仓库很多东西,全都是新的,就挑了几个好的寄给你们了。”
“你寄的什么东西?”
“情*趣用品啊?”
“……填的什么地址?”
“顾家啊,你当时不就住那儿吗?”
“所以你那时候就知道我在跟顾九京谈恋爱?”时铭狠狠皱眉。
宁言怔了下,立即道:“但我没有告诉林放还有三少,而且我知道你们是协议恋爱,所以就没多问。”
时铭深吸一口气,咬牙:“然后你把那箱玩意儿寄顾家去了是吗?”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但宁言还是立即安抚道:“你放心,我专门改成生活用品了,不会有人发现。”
时铭想吼他又怕被人发现,只能拼命压低声音:“所以为什么给我寄那种东西?就特么是因为不想浪费吗?!”
“用啊。”宁言理所当然,“你协议签了两年,不可能再私下谈恋爱,给你用正好啊,你当时不是成年了吗,而且又是明星,肯定不能出去找人,再说你也不是那种人。”
“……所以你觉得我是会私底下玩那种东西的人吗?”时铭面如死灰。
“所以你不玩吗?这难道不是成年人都会玩的吗?”宁言愣愣道,语气有些费解,“还是说你跟林放一样,你们都性冷淡?”
“我没有收到。”
“什么意思?”宁言一下子皱眉,“他们没给你寄过去?”
“寄了,被我经纪人签了,他以为是我粉丝寄的,打开了,然后放在了顾家的收藏室。”
宁言有些惊讶,好奇道:“为什么?他还管你这些东西?玩个玩具都不行?”
时铭用力闭眼,恨不得用后脑勺去撞墙,咬着后槽牙道:“因为他说怕被顾家的人知道,然后告诉顾九京,顾九京会以为我嫌弃他有生理功能障碍直接回国杀了我!!”
“……”宁言由衷道:“你经纪人对你是真好。”
“现在那箱东西还在顾家收藏室放着,怎么办?”
“你经纪人为什么不拿出去?”
时铭心死的透透的,喃喃道:“他以为我会偷偷玩,因为之前他专门给我发过消息,告诉我把东西放在了收藏室,让我不要忘记,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你寄的,更不知道里面是这种东西,所以我一直没管。”
宁言:“……”
宁言思索道:“要不我找人潜入顾家,去帮你把那箱东西偷出来?”
时铭木着脸:“然后被顾家的人抓到,严刑逼供,最后成功让那箱子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重见天日?”
宁言真诚道:“对不起,我错了,我想想别的办法。”
时铭沉默了下,似乎叹了口气,眼神呆滞道:“算了,我自己抽空回去一趟吧,挂了,这事别告诉林放跟喻黎,不然我给你们三个一起埋了。”
“……好的。”
挂断电话后,时铭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大夏天站在站在走廊里,心拔凉拔凉的。
其实他刚出来是先给陈东打了电话,就是想让他开解下自己。
毕竟从外面回来后,他就觉得自己碎了,碎的还挺严重的。
时铭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有点想把顾九京一铲子拍失忆,好让他忘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然他总觉得面对他会有点不自在。
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结果跟陈东聊着聊着,话题歪到了情趣用品上面,然后陈东丢了个陈年炸弹过来,好奇地问他:“你以前不是买过很多这种牌子的吗?怎么会没有认出来?你没注意到桌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