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以安在大历朝过的第三个新年,有点没滋没味。
挂心远在京城的江书韵,江琪也嫁人了,感觉一下子少了好多人。
过年之前,依然是忙着庄子上的事情,铺子上的事情。
今年下半年虽然有些干旱,但是不太严重,粮食减产了一成。
因为江书韵考上了举人,他们名下的所有田地都可以免税,收入比去年还多了。
给长工,活计,下人发了赏钱,沐以安带着孩子们,李秋娘娘三个以及赵武,方嫂子母女,卫三父子和江墨几个年纪小的小厮,丫鬟回了江家村。
远在京城的江书韵一行人,也准备着过年的事宜。
院子里,李管家也张罗着挂上了红灯笼,窗户上贴上了喜庆的窗花,厨房里,也传出一阵阵的香气……
除夕夜,街上更是灯火通明!
江书韵没有去凑热闹,他独自坐在房间里,想着以安,想着孩子,想着他们将来的生活。
过了正月十五,街上过年的气氛慢慢变淡了,随之而来的是即将到来的会试。
各处的学子齐聚京城,他们十年磨一剑,就等着会试这一朝。
客栈里,茶楼上,书肆中,到处是高谈阔论的学子。
仔细听,不同地域过来的,带着他们当地特有的口音,有的很明显有的差异不大。
江南的学子名气很大,什么楚家的,王家的,贺家的……哪个朝代,都有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
江书韵也算寒门学子,乡试成绩也不靠前,不像他们府城的解元,也有些许名气。
这样最好,江书韵本身就不是长袖舞歌的人,不擅长人际交往。
他这次的目的简单,争取榜上有名。有了进士的名头,进白鹿书院教书,机会就大得多。
他和沐以安两辈子都生活在温暖的地方,京城,他不打算留。
江书韵闭门读书,李管家没事的时候还是去茶楼坐坐,听听最新的消息。
江书闻几人这几个月,也把贡院附近的地界走熟了。
京城的繁华,京城的贵人,京城的大事小情,让他们大开眼界。
很快,会试开始了。
一早上,江书韵吃完饭,又检查一遍考篮,在其他几人的陪同下,向贡院出发。
房子租的早的好处就是距离贡院很近,不用坐马车,步行都用不上一刻钟。
“二哥,我们在外面等你,金榜题名!”
“回去吧。”
江书韵挥了挥手,拎着考篮,随着人流往里走。
天还没亮,贡院外面有重兵把守,考生一个一个的接受检查才能进去,感觉比乡试还要严肃。
“这是什么,还想作弊,带走,带走。”
“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
可惜,没人理会。
“这是被人陷害了?”
江书闻小声的问着李管家,他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
“不清楚,三老爷,咱们赶紧离开,这些事,不是咱们该打听的。”
李管家拉着江书闻往回走,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等贡院的大门关上,外面的人流也散去一些。
“李立,我和三老爷在这等着,你们先回去,明天,咱们再换着来,和在府城一样。”
“知道了,爹,我们先回去休息,你们也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二月的京城,外面可待不了人。
考场内外都在煎熬着,这三场下来,考的不仅是学问,也考验众人的体力,很多人都得像失去了半条命一般。
江家几人轮流守在贡院外面,就怕有什么突发情况。
同样心理的人不少,各家小厮,管事,也是来去匆匆。
日头东升西落,一天一天过去了,感觉很快又很慢。
最后一场,李管家?带着江勤和江书海等在贡院外面。江书闻在租的院子里炖汤,李立烧洗澡水,几人分工明确。
贡院外,人头攒动,各家都在焦急的等着。
“吱嘎……”
贡院的大门开了,先出来的,脸色灰白,两眼无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先回去。”
“老爷,这里,慢点,我扶着你。”
“完了,什么都完了……”
出来的考生神态各异,有沮丧的,有兴高采烈的,有麻木的,有面无表情的……
李管家已经习惯了,他双眼紧盯着大门,就怕错过自家老爷。
“出来了,李管家,书韵出来了。”
江书海先看见走出来的江书韵,扯着李管家的衣服,有点激动。
“老爷,还好吗?”
“书韵,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没事,就是有些累,还饿了。”
江书韵感觉还行,这几场考试虽然挺折磨人,但是他年富力强,身体不错,又经常锻炼,还能撑得住。
“老爷,咱们先回去泡个澡,三老爷已经炖好汤了,家里还有郎中在等着,先给你请个脉。”
“李管家安排的好,咱们走吧。”
几人挤出人群,感觉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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