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的眼泪流的没有价值,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江父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她能体会几分。
江姑母觉得大哥没把她当回事,任由小辈不尊重她,饭也没吃,气哼哼的让车夫赶车回家。
江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可以在城门关上前进城,也就没拦着。
沐以安饿了,忙活了一小天,饭都没吃好。
江书韵已经很了解自己媳妇了,赶紧给她夹了不少菜。
以安肚子饿心情就不好,这个脾气,他已经摸透了。
其他人也默默吃饭,伴着江岚时不时的抽噎声。
晚饭后,收拾完东西,沐以安带着孩子先回家了。
江家父子几人去了书房,多日不见,回来一次,怎么也要说说彼此的近况。
“书恒,书韵,明年就乡试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最近夫子有没有说什么?”
“爹,我们县学夫子说我的成绩,上榜有点难。我也知道,没什么希望,就想去试一次。”
江大哥心里明白,自己的水平没有什么希望。
可是,读书一场,不去考一次,他不甘心。
“行,你尽力而为,不要钻牛角尖。邵钦呢,你带了一年了,学的怎么样?”
“性子磨的平和了一些,但是,毅力还是不够。我想着,是不是在镇上或是县城给他找个学堂,认真的读几年书?”
江大哥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邵钦悟性不够,还不能吃苦。
“县城也行,找一个品行好,严厉一些的夫子。即使读书不成,人品也不能坏了。你经常去看看,孩子是你自己的。”
“知道了,爹。县学的同窗介绍了一个学堂,夫子是个秀才,口碑不错,学堂供食宿,一旬休息一天。”
江大哥自己也去考察过,夫子为人在那附近有口皆碑。
“行,你自己想好就可以。书韵呢,你也么样,有没有希望?”
“爹,十足的把握没有,六七成的希望还是有的。”
江书韵没有说大话,在白鹿书院这一年的时间,他真正的体会到古代科举的难。
想想范进中举,以前觉得可笑,觉得不可能。但是,自己经历过以后才知道那种体会。
之前他还托大了,觉得自己在家读书,也能考上举人,大不了多考一次。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这回算是深有体会。
“六七成也不少了,谁能有十足的把握。科举,成绩占一方面,运气,有时候也至关重要。”
江父也不是没听说过,多少读书好的,天分好的,也没有考上举人。每次乡试,考试的人多少,能录取的又有多少。
说完两个大的,江父又看向小儿子。小儿子不仅长得像他舅家人,就连不爱读书的性子也像。
“爹,我打算搬去县城了。”
“搬去县城,三媳妇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你又经常出门,能行吗?”
江父也是担心,三媳妇自己在家,会有危险。
“我辞去商行的活计了,在县城买了一个带铺子的院子,打算开一个卖吃食的铺子。”
“自己开铺子,卖吃食的,你打算卖什么?”
江父知道自己小儿子,在外面几年,也算有点见识。
吃食的铺子,他想不出来,能卖什么?
“铺子是和二嫂一起开,她有方子,我负责管着。”
江书闻没有隐瞒,她二嫂说了,没关系。
“和你二嫂?”
江父目光转向书韵,询问他知不知道?
“我听以安说了一些,她在书上看到的一些吃食,自己在家试过,味道不错,成本也不高。
正好书闻问道,就想着一起开铺子。以安没有时间,也不方便自己开铺子。”
江书韵知道以安还是喜欢农事,喜欢折腾田地。
“你二嫂是有成算的,你好好干。亲兄弟明算账,一起做事情,你二嫂信任你,你自己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爹,我知道。我不能为了银钱,把兄弟情弄没了。”
江书闻知道他爹的意思,就是让他不能在账目上弄虚作假。
“你明白就好,我不希望你们把路走偏了。”江父说完,我把目光看向了江书恒。
“书恒,邵钦去了学堂以后,一旬休息一天,你也回来一天,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他们也需要父亲。还有,和大媳妇说说,对孩子,尽可能一碗水端平。”
“爹,我知道了。”
江大哥觉得脸热,因为自己屋里的事情,他觉得在两个弟弟跟前,抬不起头了。
江父又跟三个儿子说了一些孩子的管教问题。
江家父母的内室,江母拉着江琪,也在说一些事情。
“琪琪,这回亲事定下来了,我和你爹也放心了。
褚大夫人不错,家里人口简单,又没有长辈。成亲以后,你自己当家做主,会少很多麻烦。
娘也是过来人,也做过人家儿媳,现在也是人家婆婆。”
江母摸了摸女儿的头,一晃,孩子这么大了。
曾经既不舍又欢喜的送她出嫁,盼着她怀孕生子,在婆家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