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卷翘的睫毛眨了眨:“你大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心里不舒服?”她相信,陆家的子孙里肯定有不少人都想坐上执掌人的宝座,只是因为陆晧言子承父位,天经地义,他们才没有话说,但陆振拓不同,他和陆晧言同是陆承允的儿子,又是长孙,理应继承家业,可老爷子和老夫人偏偏选了本来没有机会继位的弟弟,心里怎么说都会有点不满吧?
陆晧言似乎不太担心,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大哥贪玩,从小就没有定性,要不是我把这么繁重的担子挑起来,他哪有时间周游世界,四处清闲?”
羽安夏瞅了他一眼,轻叹一声:“我总觉得吧,大哥这个人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特别神秘,让人看不懂。”
陆晧言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这种迷糊呆瓜,看谁都看不懂。”
羽安夏朝他做了个鬼脸:“没准你妈咪更希望你哥继承陆家呢。“
“有可能。”陆晧言淡淡一笑,“我跟妈咪在很多事情上的观点和看法都不同,在一起经常会有矛盾,而大哥比较听话,很少会去悖逆她,所以她更喜欢大哥多一点。”他幽幽的说。从小,无论任何事,陆老夫人都要他自己做决定,同时也要他自己承担后果,所以,从懂事开始,他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没有人可以随便来左右他的决定,即便是身为母亲的欧阳怀萱。
“你果然是个不受宠的孩子啊。”羽安夏调皮的眨了眨眼,调侃他。
“孩子多了,父母就有选择了,不像你这个独生子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陆晧言揶揄道。
“你算是豪门里的幸运儿了,没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你爹地和你妈咪还是很相爱的啊!”羽安夏勾了下嘴角,原本想笑,可是一想到自己从前的家庭,笑容还未成形就被秋风吹散了。
“与其说是相爱,倒不如说是相敬如宾。”陆晧言耸了耸肩。
“相爱和相敬如宾差别还是很大的,好不好?”羽安夏撅起小嘴,比如他们俩,心里各有所属,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只是为了某种利益或者目的而结合,并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对彼此保持起码的尊重和忠实,就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那我们算哪一种?”他双臂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你说呢?”羽安夏挑眉,故意反问。
“既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迟早都会变成前者。”陆晧言勾起迷人的嘴角,神情里带了几分自信,似乎笃定她终究会爱上他。
羽安夏可没这个信心,除非他先爱上她,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把心先交出来的,她只是个替代品,只要心还在自己身上,在失去利用价值被赶走的时候,才不会痛苦。
“天造地设又怎么样,我们的约定依然奏效,只要亲子鉴定上证明,许婉玲的孩子跟你有关系,我是绝对不会在你身边多留一分钟的。”她斩钉截铁的说。
陆晧言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老婆,你会知道什么叫天命不可违的。”他诡谲一笑,仿佛已经把她攥进了手掌心里,再也逃不出去了。
“可是三姨婆说了,我们会分开。”羽安夏坐到了长椅上,随手从花坛里扯下一朵花来,不知为何,一想到要离开他,心里竟会有一丝莫名的忧伤。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揽住了她,手臂微微收紧了,仿佛这样她就逃不掉了。
“那你就赶快祈求许婉玲的孩子和你没关系吧。”她幽幽的说了句,虚弱如风。
“这种事求也没用,那孩子从还是胚胎的时候,血缘就无法改变了。”陆晧言耸了耸肩。
“也是。”羽安夏撇了撇嘴,垂下头,然后把花瓣一朵一朵的扯下来,再撕成一条一条的,很快,面前的大理石桌上就堆积出了一个小花冢。
陆晧言揉了揉她的头:“你真是辣手摧花。”
她转头,朝他顽皮的扮了个鬼脸,“我是辣手摧花,你是偷花贼。“
他把俊美到罪孽的面孔凑了过来,几乎要贴上她的,火热的呼吸扑散在她的唇间,“我只采你这朵花。”说完,就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下她的朱唇。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站起来跑开离他三米远的距离,“我身上长刺,想采我没那么容易。”说完,就转身朝花园深处跑去。
陆晧言笑了笑,起身去追,有刺没关系,先一根一根的拔光,再采。
中秋节前几日,四叔、五叔、六叔、大姑还有叔公、叔婆、舅公、舅婆……几大家子人都陆陆续续的到了,陆府热闹非凡,几个大院子都住满了亲戚。
羽安夏作为未来的当家主母,自然要跟着忙乎,学习如果筹备家宴。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她感觉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经常觉得疲惫,头也晕晕,还老是恶心想吐。
上午,在工作室接了几个单之后,羽安夏就带着艾米去超市买水果,她最近胃口不好,每天早上起来都想吐,得多吃点水果补充营养才行。
看到有新上市的桔子,不知为何眼馋的很,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连忙拿塑料袋过去挑。
“小羽姐,你不是最怕酸了吗?这桔子皮青青的,肯定很酸,别买了。”艾米说道。
“先挑几个回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