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白纱的床帷随风轻轻摆动,白浅躺在纤尘不染的纯白色床单上,双目禁闭,长长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一道剪影。
苍梧景鸢站在床榻之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发愣。白浅已经昏睡过几个时辰,这样下去怕是会熬煞了身体。
“白浅,醒醒。”苍梧景鸢眉头轻皱,眼角泛起一丝愁容来来,这是她第几次唤着她的名字,已经记不清楚了。
床榻上的人,睡容沉寂,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管睡个昏天暗地便好。
苍梧景鸢伸手轻柔的推着白浅的胳膊,似乎害怕太大的力气便会吓着她似的。
推了几下没有效果,她便开始愣神了,目光落在白浅的脸上,似乎她还从未有过这样近距离的观察过。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正在抚摸白浅的脸颊。
“唔……”苍梧景鸢一阵惊慌失措,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爬到了白浅的脸颊上,只是手指下触及到的皮肤却是别样的光滑。
她想要将手抬起来,可是却很舍不得,最近的一段时间,自己都没有跟白浅在一起过,索性现在的时光算是一种补偿吧。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一声喊声划破了房间里面的宁静。
“苍梧景鸢,你放开我!”
她顺着声音寻去,便看到了睁开眼睛的白浅。
“啊,你醒过来了,太好了,我很担心你。”苍梧景鸢神色高兴极了。
白浅的脸色依旧苍白,并没有因为醒过来而有所好转。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躺了太久的缘故,猛地坐起来就会头晕。
“你没事吧,用不用再躺会儿?”苍梧景鸢劝说道。
窗外吹进来一阵冷风,白浅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过她倔强的摇头,拒绝了景鸢的提议,“我现在就要回去,谁都别想拦着我。”
“你这又是何必呢 ,才刚刚醒过来而已,为何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苍梧景鸢伸手扯过被子的一角,往白浅身上盖过去。
白浅一把将被子扔到了一边,哽咽道,“不用你假好心!”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大仇未报,再加上眼前人最近的冷落,她的心里竟然升腾起一股委屈。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在景鸢的面前如此脆弱。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听我的话,先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
白浅摇摇头,她不能放下任何事情,不管是报仇还是离开这里,都是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
她不听苍梧景鸢的劝告,执意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迅速的倒了下,她的身影看上去竟是异常的单薄。
苍梧景鸢迈开大步跑了过去,担忧的扶起了地上的人,抱在怀里,一阵心疼。
这段时间里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白浅竟然瘦了一大圈,都怪自己,为什么不肯先去接近她,还要试探她。
苍梧景鸢心里后悔极了,要是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要会换种做法。
“白浅,有没有摔到哪里?”
白浅摇摇头,她明明重重地摔了一下,但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或许自己已经对痛苦麻痹了吧,她这样想着,嘴角不自由的上翘成一抹弧度,不过哪笑容里面却是充满苦涩。
有那么一瞬间白浅眼睛里绽放的是疑惑的目光,她麻木了,也就是说任何东西都不能让她痛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当看到苍梧景鸢的那张脸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是那般难受。
好似对于眼前的人她一直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再休息一会吧,不要离开这里。”景鸢看着她,就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不过白浅并不是这样打算的,她往外看了看,毫不犹豫的说道,“你看天色将晚,我得回我的房间了。”
“即便你留在这,也没人会说你的。”苍梧景鸢着急起来,白浅现在的状况根本就离不开人。“再说了你现在需要的是照顾。”
白浅再一次倔强的扬起嘴角,“你是在看不起我白家吗,难道我现在落魄到连丫头都没有了么。”
她说完便甩开了景鸢的手,冰冷的说道,“不打扰你了。”
“白浅,你误会了,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担心呢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走路。”
白浅紧咬着一口银牙,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身体,心中的仇恨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要是不能报仇,她宁愿去死。
“多谢你的担心,只是四公主以后还是多关心自己的身体吧,我并没有那么娇惯。”
苍梧景鸢在心里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不是娇惯不娇惯的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肯听我的话呢?”
白浅能够听得出她话语里面的焦急,不过她并不打算听话,“我与四公主过去是有些交情,不过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来命令我吧,我虽然是白家的女儿,但是也是有志气的。”
她倔强至极的声音传到了苍梧景鸢的耳朵里面,就像是耳边突响的重雷,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知道白浅性格倔强,要是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