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一定会接战,目前暂不明朗,皇上也只是让我领兵赶赴大风口关而已,没有说大军到了之后,就一定要跟高月人打。”
萧破虏知道林安心里担心,稍作宽慰的道。
“但如果高月人先动了手,那我们也就别无选择,只能打了!”
林安清楚,高月人如果先动手,大周就没有理由不还手,白白把大风口关让给他们。
那地方一旦让高月人占了,以后随时高月人都可以挥师南下,袭扰河西诸地,届时大周将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而高月人则能借用大风口关为据点,在大周境内来去自如。
深吸了一口气,打仗这种事,萧破虏肯定是要比他更加擅长的。
并且萧破虏也不是第一次跟高月人交手,上一次大周大破高月大军,打得他们连妈都不认识的,就是萧破虏。
所以此去领兵林安心里没有担忧,他担忧的是边境的气候。
想了一下,便随即开口道:“先前关于西北局势,已经跟舅舅你商议过,若是当真开战,还是希望舅舅能尽量将战功让给白马追风军。”
“另外,还请一定要密切注意西北的天气变化。”
“咱们大周的兵卒,都是中原人,对西北高原气候并不适应,一旦气温骤降,暴风雪到来,他们很难能够适应。”
“我的建议是,尽可能的死守大风口关,借用关口的地势险要,跟高月人耗。”
萧破虏闻言点了点头说到:“你放心,我不会莽撞主动出击的。”
“希望舅舅得胜归来,届时咱们在痛饮一番!”
林安没多说什么,提一点自己的建议就可以了,说得太多,反而可能在具体的事宜上面,影响萧破虏临战的判断。
萧破虏闻言也是一笑,道:“那感情好,你也大了,可以喝酒了!”
“对了,这两天我应该就要去清远县赈灾,可能最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皇上若是下了旨,舅舅你领兵出征,到时候我可能来不及赶回来送行。”
林安想到自己清远县那边还有差事,而且是拖不得的事情。
到时候萧破虏真要出发,他恐怕来不及赶回来,亲自送行,所以先说一下。
而听见这话,萧破虏却是眉头一皱,问到:“清远县,你怎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不是皇上让我在工部挂职嘛,正好清远县那边受了雪灾,户部不拨款,工部又没法子,那边的百姓处处艰难,如果不尽快处置的话,恐怕很难能度过这个冬天,所以我便头硬接了下来。”林安解释道。
“是工部尚书沈文晋给你挖的坑?”萧破虏问到。
摇了摇头,林安道:“不,是我主动接下的,舅舅为何这么说?”
“沈文晋是徐海的人。”
萧破虏直接说到:“朝中极少有人知道,沈文晋早年受过徐海之恩,后来一路扶摇直上,其实也有北方门阀势力在其中助力的影子。”
“只不过沈文晋平时在朝堂上基本没有跟徐海站在一起的时候,所有大部分都以为两人没什么关系。”
“甚至工部有个叫郭淮的,这个人是朝堂官吏当中的一个特例,真正不跟任何人拉帮结伙,一心为公的人。”
“工部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需要户部拨银子才能办。”
“徐海那个老狐狸,时常扣着工部的银子不给,所以郭淮经常在朝堂上参奏徐海,郭淮是沈文晋的手下,理所当然的别人也就以为沈文晋跟徐海不对付。”
听着萧破虏的话,林安暗自点头。
其实萧破虏说的这些,跟他自己早上在朝堂,以及后面再工部所见之后的推测差不多。
只是那个时候他只是心里略微有一点感觉,并没确认下来。
有了萧破虏的话,这事儿至少是可以肯定了,那么以后再工部,自然就要小心着沈文晋。
想到这里,林安又问到:“那工部左侍郎洪舟呢,这人怎么样?”
“洪舟是沈文晋一手提拔起来的,是沈文晋的铁杆心腹!”萧破虏直接说到。
“那我明白了,怪不得今早退朝以后,洪舟直接在工部就跟郭淮吵了起来,应该是沈文晋想借用这个机会,设法把郭淮挤出工部!”林安眼底光芒一闪。
萧破虏闻言道:“你在工部挂职,是个机会,倒是可以试着收服郭淮。”
“郭淮这个人太过刚直,在朝中很难长久下去,开春以后你要去两江任督抚,专治治理河道,郭淮本身就是河道衙门的疏浚官出身,治理河道他最为熟悉,如果能收服他,到时候带着去两江对你帮助很大。”
“侄儿明白了,谢舅舅提醒。”林安抱拳谢道。
两江赴任,治理河道,这个是太祖皇帝给他下的第一个重大考题,考得好不好直接关系他在太祖皇帝哪里,有没有资格去争取那个位置。
而这件事,显然不是一件好办的事。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先仁圣太子林文泰,在声望和权利都加持于一身的情况下,治理南方也耗费了近十年的十年。
十年之内他不断南巡,耗费了无数的心血,才将南方一些地方给治理好。
连太子都是如此,林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