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太祖皇帝眼睛微眯,眼底寒光涌动。
满堂文武叫这高月番邦如此诘难,倒打一耙,偏偏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现场作诗,直接用实力打脸对方。
反而是个个无能狂怒,瞻前顾后。
而面对百官怒目,高月使臣非但不惧,反而更加张狂。
“怎么,所谓中原便是如此吗?原来天朝上国,不过是空有虚名而已!”
说着又面向太祖皇帝一拱手:“大周皇帝陛下,我等只不过是想要见识一番中原文化而已,没想到今日大周宫宴,满堂都是大周高材之人,却连如此一个小小愿望都无法满足,说出去实在令人耻笑。”
纵使太祖皇帝城府极深,此时面上也是有些挂不住。
目光扫过殿内众官,特别是自称“圣人学生”那一片的儒门文生,冷声开口道:“诸卿,你们可有人作诗一首?”
要是换做往常,哪怕是在私底下,这些所谓的“儒生学子”们流连勾栏之地时,也能随口绉出那么一两句酸言酸语来。
哪怕只是下等之作,也能叫他们相互吹捧,直当做千古文章来传颂。
可是眼下,却没有一个敢冒头的。
因为他们心底都清楚,这个高月使臣摆明了是来挑刺的,假若真有那般才华,仓猝之间也能作出上等之作,哪怕是中等,也算是好的。
可要是贸然接下,结果做出来的却只是寻常水平,必定会被对方抓住大肆嘲笑侮辱。
而这样一来,丢的可就是大周的脸面。
到时候可就不是受一番嘲弄那么简单,说不定太祖皇帝一怒之下,当堂就要抓住治罪,那不是得不偿失?
当下太祖皇帝虽然看起来已然动怒,但毕竟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这些儒生们平时一个个嘴里都是“圣人教化,家国天下”,真到了关键时刻,实际上最擅长的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都不应,大不了太祖皇帝暴怒群责一番,大家都挨骂,大家都没事。
了不起罚一点俸禄而已,反正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都下了大狱。
至于国体威严,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大周的天下又不是他们的!
眼瞧着大殿之内官吏过百,却无一人站出来,太祖皇帝脸色越发阴沉,而那高月使臣却是越发的冷笑得意。
就在此时,东宫席列当中,一个声音忽的响起。
“皇上,臣孙愿作一首拙作,虽不及展示我大周文化风采万分,也叫番邦使臣好好见识一番。”
太祖皇帝听到声音,立刻循声看了过来。
当看到林安站起,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随即不动声色的点头道:“嗯,那你便随意作一首吧。”
得了太祖皇帝旨意,林安先行礼谢恩,随即才看向那高月使臣。
“这位高月国的使臣,你想见识大周中原文采,本王自小长在宫中,也曾听闻边塞风光,那本王今日便以边塞为题,作一首诗,你且听来看看。”
高月国使臣看着年纪不大,突然冒出来的林安,眼神当中闪烁疑惑之色。
显然在他的了解当中,并不知晓在大周还有这样一位年轻,且富有才华的“王爷”存在,但林安当着太祖皇帝和大周如此多的朝臣面,自称“本王”,绝对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就在他心底还在疑惑,林安到底是谁时,林安已经不管他的心思,直接开口作诗。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雪山。征蓬出关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神关逢候骑,亲王擒贼安。”
一首诗念完,林安目光瞧着高月国使臣,继续说到。
“高月国使臣,本王这首《至塞外》,你觉得如何,可有领略到我大周文采万一?”
高月国使臣脸上还带着沉思咂么之色,显然还在品味,试图从林安的诗句当中挑出刺来,很快他的脸色就是一变。
紧接着直指林安怒道:“这位大周王爷诗中句句字字,似乎都有轻视挑衅我高月国之意,难道你想要破坏两国和平,试图侮辱我高月国吗?”
听见这话,林安脸上一笑,道:“哦?本王只不过随性所作,不知阁下从哪儿看出来了,诗句里有挑衅高月国,破坏两国和平的意思?”
“你先说经过我高月国圣地大雪山,又说征蓬出塞外,哪一句不是在挑衅我高月国?更何况最后一句‘亲王擒贼’,更是将我高月国比作是贼,难道还不是侮辱我高月国?”高月使臣怒道。
林安早料到他回这么说,当时便是抚手大笑。
“原来在高月使臣眼里,你们高月国只是被我大周亲王擒获的贼寇而已?哈哈,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并非本王说的。”
“你……哼,就算你巧言善辩,也改变不了你所作诗句挑衅辱没我高月国之实!”
高月使臣怒不可遏,直接面上太祖皇帝道:“大周皇帝陛下,你们这位亲王,当着如此多人之面,如此挑衅侮辱,视我高月国国体于无物,我要求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的话,我高月国儿郎必不会让国家受此大辱!”
龙椅上,太祖皇帝眼底温怒之色一闪而过,冷冷的看了高月使臣一眼。
跟着才看向林安问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