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储的位子,林安是一定要争的。
可是争那个位置的前提之一,便是他有机会能争到,如果从一开始,这就是死路一条,他当然不会头铁。
安南王毕竟是个顶好的封号,现在南方还没有恢复繁荣,但早晚都是能够恢复过来的。
只要能保住性命,在南边做一个逍遥王爷也很不错了。
一路出了皇宫,来到京城汉王府门外,林安没有自己亲自下车,而是叫人前去敲门通禀。
得到的回信是汉王爷出门去了,暂时不在府内,林安要见的话还得等。
只是这等的时候,汉王府的下人却不得而知。
林安当然愿意等,只要能见到汉王,那么一切就还有机会,哪怕只是旁敲侧击,能稍微看出一点端倪都好。
然而这一等,却是足足两个时辰。
眼睁睁看着再不回宫,就要赶不上太书院下午的午课了,汉王爷林昭才终于回府。
林安抓住了机会,赶忙求见,总算是得了应承,进到了王府当中。
就在王府茶室,林安进门之后,瞧见汉王爷坐在里面,便上前行礼:“侄儿拜见王叔。”
林昭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太孙特地出宫来见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上次王叔与侄儿说的事,侄儿回去仔细想过,心中有些疑惑,想来向王叔请教。”
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林安答道。
闻言林昭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招手道:“过来坐着说话吧。”
“多谢王叔。”林安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走到林昭近前坐下,便见林昭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密报,递给林安道:“你看看吧。”
林安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随即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是?”
“这是太子在南巡途中衣食起居的记录,后面还有他患病之后的,你仔细看看。”林昭一边说,一边给林安倒了一杯茶水。
林安继续往
特别是到太子突然患病,然后在短短几日之内,病情便是急转直下。
一口气看完之后,他才猛的合上,脸上神情凝重的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
“不错,你能看出不对劲来,说明还有些脑子,把这事儿交给你去查,也就还有些希望。”
林昭稍稍点头,接着继续说到:“当时负责照顾太子起居的近人,还有负责医治太子的医师,治疗所用的药方等等,本王都找人去找了。”
“人,找不见了?”林安小心翼翼的问到。
“近侍在太子薨逝当天自杀了,说是那几个人感念太子往日恩德,太子薨逝,他们也无颜面再活在世上,当着众人的面殉葬去的。”
林昭面无表情,淡淡的说到:“至于负责给太子诊治的三个医师,一个事后在家服毒自杀,一个家中突发大火,一家二十三口无一幸免,还有一个消失了。”
“消失?”林安眉头一皱。
“南边诏狱司的人马已经去找了,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说这话的时候,林昭特地看了林安一眼,给了他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然后才继续说到:“那医师的家眷,几日前已经送到了京城,诏狱司的人在问。”
后面这半句话,基本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那个医师既然能舍去家人,自己一个人逃走,就说明家人子嗣在他心中没什么分量。
大概率情况下,就算诊治太子真有什么猫腻在里面,这些人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就是无辜被牵连的而已。
林昭显然心底也十分清楚,只不过他不在乎。
早前林昭就说过,哪怕太子之死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都要整个当地人付出代价。
从林昭当时的语气来看,他恐怕是连一州一府的人杀干净都不在意,就更不要说只是一个医师的家眷,最多不过一二十人而已。
深吸一口气,林安放下手中密报,问到:“王叔有什么提点侄儿的吗?”
“太子患病时正在前往淮右途中,听说淮右连年受水患灾害,朝廷拨了专门的治河银两,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善。”
林昭抿了一口茶,继续说到:“因此,太子才亲自去往淮右,准备巡视河道,同时清查河道治理之事。”
“王叔的意思是,要是这中间有问题,首推的便是淮右上下?”林安眼底寒光一闪。
“目前看来,这是唯一可以入手的地方。”林昭直接说到。
“当然,在去往淮右之前,太子在景州也办过不少事,景州当地几个根深蒂固的世家都抄了家,知州衙门上下也有不少人下狱,算是连根拔起。”
“虽然瞧上来,景州的人已经叫太子清得差不多了,该是没有余力还能办这种事,但也保不齐,总是一个路子。”
听到这儿,林安心底大致有数。
按照林昭当下掌握的,关于太子之事,能查证的地方目前只有淮右和景州。
这两个地方,淮右在两江治下,林安过去便可以直接设法入手,景州要远一点,不过也不算太远,有心的话还是能下手。
记下之后,林安接着道:“侄儿记下来,此番前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