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握着门把手上,不知为何,速度放的缓慢,心却砰砰直跳,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拧开门走了进去,唐肆就听见时然的声音,“孩子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你最近好好养胎。哎呀,说起来你也真够幸福的,三胞胎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忽然一边忙着给时然打吊水,一边跟她聊着。
时然抬手落在腹部,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是啊,老天对我不薄。”
“怎么深更半夜一个人,你老公呢?”护士又问。
“他……他……”突兀的问题,时然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站在拐角处的唐肆突然走了出来,“抱歉,工作太忙,刚赶过来。”他说了一句。
深夜突然出现,病房里两人吓了一跳,都抬头看了过来。
小护士看见唐肆,嘀咕着,“再忙也要陪着老婆,你老婆三胞胎很辛苦的,身边一定要有人随时陪着。”
唐肆戴着口罩,遮挡住半边脸。
他曾是医生,经常会出现在各家医院,怕人认出来会惹来大麻烦。
“嗯,你说的对。”他点了点头,但视线却落在时然身上,而时然也惊诧万分的注视着他。
“针扎好了。”
这时,护士起身收拾着东西,转身离开病
房的时候道了一句,“你两口子也真是奇怪,深更半夜的都戴着口罩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
说到这儿,护士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两人,脑子里弹出了‘情妇、小三、婚姻出轨’几个词。
她关上门,走了。
病房里,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注意到护士最后那一句‘颇有深意’的话。
时然躺在病床上,看见唐肆出现,她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没由来的紧张不安,“你……怎么来了?”
唐肆走到病床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时然,薄唇轻启,“怎么瘦了这么多?”
刚才他忧心忡忡,心急如
焚,但进了病房听见护士的话,悬着的心也就随之落了下来。
熟悉的声音,是她无数个午夜梦回都萦绕在脑海中的声音。
不知多少时间里,她盼着,念着,想着,渴望能看见他,渴望有他陪在身侧。
可望眼欲穿,等到最后都只有自己。
如今住院,他悄然出现,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祇,让她心脏狂跳,内心不安中又充满欣喜。
“你怎么来了?”
她不答反问。
唐肆摘掉口罩,顺手挪了一把陪护椅坐在床边,看着她插着吊针的手,抬手轻轻地握住她纤细白皙且微凉的手指。
炙热的手掌触碰到时
然手指时,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唐肆一把握着她的手,“别动,在打针呢。”
语气中满载着温柔与担忧。
这一切,正是时然想要的。
以至于看见,听见,并感受到之后,她鼻翼猛的一酸,一双明眸蒙上一层氤氲水雾,抿着红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然宝儿,我来晚了。”唐肆抬手摘掉了她脸上的口罩,一张精致的脸颊露了出来,同时也将那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呈现出来。
男人手掌覆在她的脸颊上,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吹弹可破的皮肤,感受着脸颊上的温度,安抚着,“让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