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默寒俊颜勾起一抹弧度,“钱,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便是我妻子全部拿走,我依然能挣回来。但,命没了,家散了,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他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唐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中间又决心要剃度出家,虽然在白云寺找到唐肆时没敢告诉唐家人,但唐肆从山上下来便告知了他们。
经历了这两次,擎默寒觉得唐家人应该有所收敛,只是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终究是年轻。”唐母摇头一叹,对擎默寒的态度算得上客套,“现在生意场上竞争那么激烈,唐肆他爸压力也
大,想促成跟无艳的婚姻,也是为了唐肆以后更好。”
“口口声声为唐肆好,你有问过他是怎么想的吗?”孟婉初着实看不下去,忍不住质问了一句。
“小四还年轻,思想单纯,做事草率,若依着他的想法那还得了。”唐父有板有眼道:“他跟无艳的婚姻,澜城人尽皆知,再不结婚,别说是赵家了,就连唐家都会沦为笑柄。”
话里行间的意思,还是希望唐肆与赵无艳能赶紧结婚。
孟婉初深知唐肆父母顽固,没承想不仅思想顽固守旧,还过分在乎颜面。
“伯父的意思是……”擎默寒
棱角分明的面庞染上几分复杂与沉重,“坚持要让小四跟赵无艳结婚?”
“那肯定的!”
唐母立马站出来表了态度。
那架势,似乎这婚不结都不行!
孟婉初莫名有些同情唐肆,她颇有些无奈的抿着唇,轻叹了一声,侧首看着身旁的擎默寒。
两人四目相对,脸上都是挥不去的阴霾。
某个瞬间,孟婉初觉得唐肆的遭遇与此时擎默寒的遭遇如出一辙,都有一个为了家族壮大,坚持想要商业联姻的家长。
他们自私的以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孩子的人生,用枷锁去束缚他们自由
,却口口声声以爱为由。
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你们是想逼死小四?”擎默寒声音骤然冷了几分,漆黑如墨的眸都染上几分森寒。
唐父长长的叹了一声,“默寒啊,你是小四的好兄弟,他平时也都听你的。你帮我们劝劝他,让他乖乖跟无艳结婚。这门婚事,是赵家的决定,也是我们家老爷子的意思,他没得选择!”
“抱歉,我无能为……”
“好,我娶!”
擎默寒一句话说了一半,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几个人纷纷循声看了过去,只见唐肆不知何时从一棵绿植
后走了出来。
寒风中,他身着单薄的一件黑色毛衣,双手置于休闲裤子口袋里,一张毫无生气的脸上俨然没有了昔日的桀骜不驯,没有了那股子放荡不羁的狂野,像是蒙了尘的明珠,黯然失色。
别说擎默寒了,便是孟婉初看着都有些心疼唐肆。
“你疯了!”擎默寒轻斥一声。
孟婉初看不下去,出言阻止,“唐肆,你冷静点。”
“你俩干什么呢。”唐母听见唐肆答应结婚,心中大喜,没想到两人又在闹幺蛾子,“没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你俩还是不是小四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