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时然,与沈连诺一起进了客厅。
客厅内,正兀自饮酒的唐肆看见走进来的时然,他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颤,随即恢复自然的继续喝酒。
陆言铭看见走进来的几人,胳膊碰了碰唐肆,压低了声音说道:“时然来了。”
唐肆放下杯子,拿起红酒杯又兀自倒了一杯酒,继续喝着,佯装听不见、看不见!
客厅内,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孟婉初灵机一动,道:“你们谁会修车啊,我车坏了,帮我下去看看吧。”
陆言铭,“我去看看。”
说着,他又拽着擎默寒,“你跟老韩也都会修,一起去看看。”
他
起身走到门口,看见走进来的沈连诺,眸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满载疑惑的眼神好似再问:不是骨折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沈连诺眼角微抽,当即做出跛脚的姿势。
“还装?跟我出来!”陆言铭紧蹙着眉,拽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沈连诺撇了撇嘴,“谁装了,这不是瘸着脚在走路吗。”
几个人都走了出门,孟婉初双手搭在时然的肩膀上,将她推到唐肆的身旁坐下,“你们俩好好聊聊。”
“初姐,我……”
时然胆战心惊,有些害怕。
孟婉初朝她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着她的情绪
,“别怕,没事。”
她又看了一眼唐肆,“你们好好聊。”
言罢,转身走出客厅,关上了门。
几个人又开了间总统套房,因为这一层没了空房间,便选择了楼上。
定了餐,众人坐在总统套房的客厅内用餐。
这边,众人离开,客厅里寂静无声。
时然紧张的握着包包,低头不敢说话。
而唐肆就那样淡然从容的拿着杯子倒着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时然知道几日前他吐了血,也知道他有内伤。
看着他自虐似的猛灌红酒,心里不是滋味,开口阻止着,“别,别喝了……”
唐肆没理会,
继续倒酒,兀自喝着。
终究,时然看不下去,伸手从他手里夺走杯子,“别喝了,你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说话时,分贝不由自主的拔高。
男人一把拂开她的手,嗤声一笑,“现在惺惺作态给谁看?不是走了吗,又滚回来做什么?嗯?”
“我……”
时然哑口无言。
她气的抿着唇,蹙着眉,与唐肆对视着,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天遇到唐肆,送他去医院。
天知道时然内心经历了多少挣扎,才下定决心离开医院,并找到唐子维的电话,告诉他说唐肆人在医院的。
时然承认自己因为毁了容
,有自卑心理。
也承认,碍于赵家背后的势力,她胆怯,不敢拿自己家人的生命冒险。
可作为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她本就没有跟权势对抗的实力。
时然心里也委屈。
可那种委屈谁能理解?
不。
还真有人可以理解。
那人就是……袁威。
同样作为社会最底层的普通人,面对金钱的缺口和权势的威胁,他们都痛恨着,挣扎着,却一切都是徒劳。
“初姐跟我说,你要出家,我就过来看看。”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既然你没事,我留在这儿也是多余。”说完,她起身,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