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可悲可笑,而又可怜。
不知道她在床上坐了多久,已经夜幕降临,房间陷入昏暗。
孟婉初坐在床上,感受着船小幅度的摇晃,并没有头晕的迹象。
吱呀——
门开了,又有人进来了。
走进来的人是一位陌生面孔,她看见孟婉初呆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立马转身出去,然后孟婉初就听见那人喊道:“黛丝媞妮,黛丝媞妮,少主醒了。”
随之,一阵脚步杂沓声。
黛丝媞妮和老沉头一并走了进来。
“哈哈,臭丫头醒了?”老沉头走进来之后发现孟婉初醒了,坐在床上,保持着面朝窗户的方向一动
不动,就知道她情绪不对。
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黛丝媞妮,便见黛丝媞妮走上前,“婉初,你还好吗?”
孟婉初头也不回,哪怕是听着老沉头熟稔的称呼,她都觉得像是一把锋利匕首深深入心脏,那种钻心的痛逐渐蔓延,涌入血管,令她全身都沉浸在细密的锥心之痛。
密密麻麻的,令她抓狂。
“宋辞呢?”
她一动未动,只是冰冷而机械的问了一句。
老沉头眉心一拧,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到她身旁,“这事是老头子我没跟你商量。隐族的规矩,不允许外人入内。所以,我让人送他离开了。”
敷
衍的解释,也勉强算是解释。
孟婉初宛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好半晌,她才缓缓转动脖颈,冰冷骇人的目光落在老沉头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森冷寒意,带着一种陌生感。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都让老沉头的心跟着一颤。
说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是亲生骨肉,也视如亲生。
“水里放了什么?”孟婉初直接质问。
老沉头知道孟婉初很聪明,早已料到她醒来之后会这么问,便解释道:“从默寒‘去世’之后,我见你一直状态不佳,就在水里放了些药,想让你好好睡一会儿。”
“确定不是我睡着
了,你好让宋辞滚蛋?”
孟婉初言辞犀利。
冷若寒冰的眼神直勾勾的凝视着他,盯着老沉头浑身发毛。
他不敢直视,偏着头看向别处。
一旁的黛丝媞妮立马上前解释,“婉初,这是我的主意,跟老师没关系。”
“你闭嘴!”
孟婉初厉斥一声,“我跟老沉头说话,你插什么嘴?”
她没有好脸色。
整个人如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萦绕着冷飕飕的寒意,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竟莫名让人感受到一股子压迫感。
黛丝媞妮当即噤声,许是心中有愧,也不敢反驳。
“行了,你先出去。”
老沉头对黛
丝媞妮道了一句。
黛丝媞妮看了看老沉头,又看了看孟婉初,一步三回头的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门,站在门口没走。
房间里,只剩下师徒二人。
孟婉初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老沉头,“你什么意思?”
她直接质问。
直到今天,孟婉初才彻彻底底的明白,她,连带着擎默寒,都被老沉头给算计了。
之前老沉头诓骗擎默寒,说让他与她假分手,好暗中培养势力,有朝一日能凭借擎默寒的势力助她一臂之力。
而今看来,老沉头就是用这个谎言骗擎默寒跟她分手,借此机会让她对擎默寒大失所望并彻底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