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头,而后见到半空中一根钢丝上吊着花篮,兰花里坐着头顶花环,穿着洁白神圣婚纱的新娘李莉莉。
吊篮缓缓滑向舞台,由高至低,婚纱则随着微风轻拂摇曳,而吊篮上的特殊装置自动撒着花瓣,红粉色花瓣纷纷扬扬而落,衬托的新娘宛如仙子下凡。
“哇塞,好美啊。”
“好仙啊,太漂亮了。”
“我结婚的时候也想按照这个来。”
“太美了。婚庆公司也太会了。”
……
人群中响起一道道唏嘘与感叹,沉浸在这样幸福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唯有孟婉初紧攥着对讲机,生怕钢丝绳会出现意外。
钢丝绳一头牵着起重机,但起重机被硕大的结婚海报屏蔽了,自然不会折损现场美感,而另一端则镶嵌在增高的舞台边缘。
吊篮稳稳靠近舞台边缘,新娘解开安全扣,由新郎搀扶着走到舞台中央。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见此,孟婉初悬着的心适才缓缓落了下来。
这时,黎允儿走了过来,站在她身旁,双双目视着舞台,看着一对幸福的新人你侬我侬。
“有事?”
孟婉初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冷冷的问了一句。
“只是想换个角度看看别人的婚礼
而已。”黎允儿叹了一声。
一句话,颇有深意。
到底也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期待着这场婚礼的最后以闹剧收场;还是在羡慕别人顺利的婚礼,成就一对新人。
孟婉初没有说话。
黎允儿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明天,是我们的生日。要不要,一起过?”
生日?
一起?
孟婉初自动屏蔽了婚礼现场的音乐与喧嚣,眨了眨眼眸,缓缓侧首,“跟你?”
她嗤声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跟你一起来到这世上的。”
“爸说,明天的生日宴想以公益为主题,在附近的福利院举行。挺有意义的。一起吗?”
黎允儿自动忽略了孟婉初的讽刺,从容的问道。
“我爸妈捡到我的时候,是在开春,所以阴历二月二才是我的生日。明天,只是你的生日。与我,无关。”
她刻意跟黎允儿撇清关系。
因为她忽然发现,黎允儿这两天故意在套近乎,目的性很重。
黎允儿并没有因为孟婉初的话而生气,而是双手揣在口袋里,静静的目视着舞台,悠悠开口,“擎老夫人只是认你做了干孙女,你就真把自己当擎家人。觉得自己有依靠,有依仗了?”
孟婉初:“……”
你
喜欢脑补,关我屁事。
她沉默,黎允儿则继续说道:“擎默寒是什么人?玩弄女人于股掌之中的男人,或者说,根本没把女人当人看。当初我多爱他,恨不得整颗心都交给擎默寒,可最后呢。他硬带着我去小产,甚至连麻药都没有打。你能感受到那种冷冰冰的手术钳在你身体里搅动的痛苦滋味吗?”
话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似乎在平复情绪,接着又道:“痛不欲生。当时,如果不是我被捆住手脚,可能恨不得当场撞死才好。但最终,我还是被强迫做完手术,没了孩子,然后被擎默寒命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我家门口。”
饶是孟婉初再如何镇定,听到这儿,她也跟着一阵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柳叶眉,情不自禁的颦蹙而起,她偏着头,复杂的目光落在黎允儿的脸上。
却只见她红唇微勾,继续目视前方,淡定超然的说道:“你以为,这就是最痛苦的吗。不,不是。最痛苦的是,在拿掉我腹中孩子之前,医生就说过,倘若孩子没了,我会终身不孕。但,他还是……”
黎允儿微微转过头,迎上孟婉初稍有几分诧异的眼神,缓声道:“绝情的拿掉了孩子。毁了我
,一辈子。”
孟婉初虽没有太多面部表情,但瞳眸中仍流露出些许惊诧。
她曾猜测到黎允儿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并假装是擎默寒的,最后被肯定是被带去小产了。
但她无论如何没想到擎默寒居然会将黎允儿硬生生的绑在手术台上,不用麻醉剂就直接拿掉孩子。
甚至,无情的毁了她一辈子!
孟婉初虽然讨厌黎允儿,但正因为她跟擎默寒走的太近,才怕最后她会跟黎允儿一样的悲剧收场。
那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同为女人,她深知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怎么,很惊讶?”
黎允儿风轻云淡的讲着她的故事,红唇弯起浅笑,仿若在诉说旁人的故事似的。
孟婉初听完她一番话,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寒冷。
第一次觉得平日里距离那么近的男人是那样的狠辣无情。
但她还是极快的调整好了情绪,“跟我说那些有什么意义?莫非是想拉我联盟?”
“跟你联盟我可不放心。只是看你可怜,不想让你重蹈覆辙罢了。”黎允儿半真半假的道了一句。
而就在她话音落下时,砰地一声。
现场突然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