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就该滚出顾家。
顾卿九没回避也没吭声，缓缓地朝着公寓楼道上走过去，直到和顾母面对面站着，她眉目间的不喜和淡漠这才显露了出来。
“卿卿？”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
三年前，她带着小萌回来的时候多么希望叫一声妈妈，多么喜欢她可以回到那个温暖的地方，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次次的警告。
次次的戒备和划清关系。
顾卿九敛下了眉，阳光从窗口渗透进来，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像是逆着阳光生长的人。
“你挡路了。”
顾母原本温柔的面容在这一刻终于是绷不住了，她厉声地呵斥，“顾卿九，你别给脸不要脸。”
说着她就试图伸手去抓顾卿九，却被顾卿九迅速地躲开了。
顾母脸色冰冷，气得呼吸都有些急促。
“脾气那么大，倒是和之前一样，不过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顾卿九笑着开口。
“什么身份？关你什么事？你也不必劳苦费心找我，当年离开顾家，隐瞒所有的事情，我已经做了所有答应你的事情，我不欠你了。”
当年和
简赫分手，就是因为顾晚晚看上了简赫，所以她所谓的养母就让她离开顾家，让她和简赫分手，甚至是不准告诉简赫真相。
她单纯的以为那就是所有的一切。
可……顾母其实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
简赫误会她毁掉了顾家，背叛了他，实则上这一切都是顾母在背后暗箱操控，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那个时候她还渴望着亲情。
可现在……她只有她的小萌和星星才是她的亲人。
顾母心里面的怒火更加强烈，不管不顾就冲了过去，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抚养你长大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难得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知道吗？晚晚都已经昏迷了好几次，她什么事情都顾及着你，可是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你真是恶毒，和你母亲一样！！”
“你没有资格说我的亲生妈妈。她和你不一样！！”
顾卿九抬高声调。
顾母心里一阵羞恼，脱口而出道：“你母亲要真是一个好人怎么可能会报错孩子，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才是贱人！！”
啪————
“你
永远都没有资格说我的妈妈，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但是如果你逼急了，就别怪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顾卿九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墙壁上，目光冰冷。
顾母完全都被吓住了。
这还是顾卿九吗？
顾卿九淡漠地朝着楼上走去。
流落三年，在法国努力奋斗三年，那个懦弱无能的顾卿九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疾病里，走到这一步她早就百毒不侵，锻炼出一颗强大的心脏。
顾母的虚伪与和善，她早就看透了。
“顾卿九！！”
她横眉倒立雷霆大怒。
“如果你不离开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卿九头也不回。
顾母胸口一阵憋闷的恼怒，原本万年不变的高雅姿态终于是在这一刻绷不住了。
咚咚咚……
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声音。
顾卿九红了眼睛，酸了心口，心里又涨又痛。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三年前她还会渴望，渴望得到顾母的疼爱。
兜兜转转六年的时间，她彻底地明白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对于顾母来说都比不上血缘，顾母永远都记不得她的好，也记不得过去他们美好的时光。
那
么顾家、顾母她都不会期望了。
顾母气得跳脚，回到车里就看见一直等着的顾晚晚，原本情绪崩溃的面容瞬间就恢复了以往的温润。
“晚晚。”
“妈妈，我不放心所以就跟着过去看一看？怎么样了？”
一想到她的计划失败竟然还让简赫和顾卿九时隔三年再一次睡在一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怎么能甘心。
这么多年简赫甚至都不愿意碰她，可是却次次都妥协于顾卿九。
顾母微笑着，“见过了，放心吧，她会听我的话。”
闻言，顾晚晚暗中一喜。
她就知道顾卿九肯定会在乎顾母的。
“妈妈，姐姐会不会生气啊，可是我和简赫……我们不能分开的，我那么喜欢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没有简赫。”
顾母伸手抱住她安抚着，“放心吧，这是妈妈欠你的。”
无论做什么，她都会让顾卿九滚出这里。
因为简赫只能是她家晚晚的！
送顾晚晚回家之后，从来都不会主动开车的顾母却在深夜开车离开。
“三天的时间，如果她不滚走的话，那么你们就可以滚了。”
————
顾卿九回家之后
哄着小萌睡觉之后却一直都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