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提是程才人能派上用场。
“做不过是陛下的善心导致他对选侍怀有一丝愧疚。”不同于要自己干活的王珍珠,程才人这儿已经有个内应候着:“陛下的愧疚可比不上现成的美色。”
她看着被铜镜映出的如花面孔,还是觉得张忠炳的计划不太靠谱。因为程氏美则美已,但却少了一点特色。
皇帝又非寻常百姓,审美的阈值自然要比常人高些。
程才人是长得不错,可是搁在美女如云的后宫里也不算出挑。
张忠炳说程氏的神态有几分似今上(对现任皇帝的尊称)生母,但是宫女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南方人的程氏与北方人的今上之母有何相似。
“我知道以蒲柳之姿难获圣宠,所以还请姑姑帮我。”程才人虽生得端庄,可不过十六七岁,还是个没经历事儿的年轻姑娘。
得封时的喜悦已经被迷惘的恐惧缠绕至底。
新的嫔妃要么是如曹氏女般身份尊贵,要么是如王珍珠般得了青眼,唯独她这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的才人在这儿惶恐不安。
更糟糕的是皇帝还未选完秀女,她还有群未知的对手等在掖挺。
张忠炳的内应见状也是略微提了评价。
虽然没有出挑之处,但好在没自视甚高,是个容易操控的性子。
“才人不必如此心急。”张忠炳的内应想让程氏有点危机感,但不需要程氏因此危机过头:“东西只在刚上架时最为火热。”
“一旦过了挑选的鲜劲儿,陛下自是吝啬位分。”
末了,她似乎又想到什么,语气变得十分肯定:“您放心,这批秀女最高不过贵人位。”
皇帝可以随意落了嫔妃面子,但得为大皇子的颜面考虑一二。
周皇后虽端庄得体,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大皇子的生母是怎么上位了,潜邸的老人一清二楚。
景德帝对周皇后还是有些感情托底,否则不会晾着紫莵整整三年。
即使是有宫规祖训,但对比有皇长女的庄嫔,紫莵这长子生母未免差得太多太多。
周皇后又不是蠢人,知道皇帝可以退让,但不能让皇帝一直为其退让,否则就是给脸不要脸,给了台阶还不快下。
程才人见对方的语气如此笃定,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但……
“南苑里有不少秀女没有面圣。”在后宫,家世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家世是万万不能的。“傅妃之乱”里,与其交好的嫔妃有且仅有安贵嫔被贬去永巷,还不是因后者出自功勋之家,所以给了安贵嫔的亡父一丝颜面。
当然,安贵嫔也未在冷宫呆上几年便“郁郁而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更别提与被迫选秀的平民不同,南苑里有不少人就是冲着做皇妃去的,想必是在景德帝守先帝孝时已经将其彻底摸透。
对此,张忠炳的内应也是早有对策:“明早你去凤仪宫找皇后借钱。”
“……姑姑可是在开玩笑?”程才人将自己的右臂掐出红色,确定不是出现幻听:“您所说的争宠是找……皇后娘娘借钱?”
“对。”内应的声音非常肯定:“此计定能引起圣意。”
“前提是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
“……”程才人也听过不少争宠的方法,但是这“借钱争宠”的行径是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