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风接到通知,很快就带着几个家丁来到大门口。
他一方面因为方均三人返回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看到沙毋法昏迷不醒而感到担心。
“吴道友,方道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沙毋天面露忧色,摇摇头说道:
“扶道友,我们在前往运康城的途中,不知道大哥为何突然昏迷,然后一直不醒。运康城距离我们太远,情况危急,我害怕他出事,所以就赶紧带他回到扶家,希望能得到扶家医师的帮助。”
扶玉风闻言,眉头紧皱,看向方均。
他发现,方均虽然也露出焦急的表情,但那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如果是扶家家主来,可能会觉察到问题,可惜现在是扶玉风。
扶玉风显然过于纯朴,对方均极为微妙的表情没有引起警觉,反而忧心沙毋法的病情。
他安慰道:“吴道友,不要着急,我们扶家有医术精湛的医师,一定会医治好令兄。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多谢。”沙毋天露出感激之情。
在方均看来,沙毋天的感激表情实在太假。
可惜扶玉风此时心里想的是如何帮忙医治沙毋法的事,根本没有想其它的事。
他安排几位家丁帮忙,将沙毋法抬进扶家。
沙毋天、沙毋法和方均他们被安排到此前居住的相同客房。
“我这就去安排我们扶家最好的医师过来。”
沙毋天先是习惯性淡然点头,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和表情不妥,于是面露感激之色,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语。
“别客气。说起来,我们也是颇有缘分。唉,你们放心,吴道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扶玉风安慰两句,就带着几位家丁匆匆离开。
客房里只剩下沙毋天、沙毋法和方均三人,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方均感觉自己待在这里,对成为帮凶的滋味十分难受,于是说道:
“天叔,我先回隔壁,有事请再唤我。”
沙毋天冷冷地看向方均,不发一言。
方均感觉自己刚才的微妙表情提示可能被沙毋天察觉到了。
但他并不十分担心,他有无数个理由来解释,比如他不善骗人,不太会假装。
“你觉得现在你法叔昏迷不醒,你不去理会他,合适吗?”沙毋天的声音都有些冰冷。
方均听得出来,沙毋天的意思是,若是自己离开,就显得沙毋法的昏迷很假。
既然沙毋天不允许他离开,方均只得做做样子,说道:
“天叔所言有理,是我考虑不周。我在此等待就是。”
沙毋天和方均并没有等待多久,扶玉风就再次到来。
这次不仅是扶玉风,就连扶家家主也来了。
方均愕然,没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扶家家主。
扶家家主带着扶玉风和另外一人到来。
只见另外那人身形瘦削,面容清癯,留着一缕山羊胡,是一个典型的医师形象。
“扶家主,怎么劳烦你过来了?”沙毋天见扶家家主到来,露出讶然之色,随即起身拱手说道。
方均自然也不得不起身。
“吴道友,你千万别这么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们扶家最好的医师,杨医师。”扶家家主说道。
“杨医师,我大哥的病,就指望你了。”沙毋天说道。
杨医师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
“吴道友放心,我自当尽力。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为令兄诊断一番。”
“杨医师请!”
杨医师点点头,走到沙毋法床边,轻轻掀开被角,手指轻搭在其腕脉之上,闭目凝神,细细感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没人说话,都在等待。
片刻之后,杨医师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奇哉怪也,吴道友的脉象极为紊乱,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其体内游走,导致灵力混乱,这并非寻常疾病所能解释。”
沙毋天心中冷笑,表面上却露出慌乱之色:
“杨医师,你可一定要救救家兄。”
杨医师沉吟片刻,道:
“吴道友言重了,我自当竭尽全力。不过,此症颇为复杂,需先以几副特制汤剂稳定病情,再寻对策。只是,其中两种灵药比较罕有,不易寻得。”
沙毋天正想说什么,就听到扶家家主说道:
“杨医师但说无妨,只要是扶家有的,无论多么珍贵,都可用于救治吴道友。”
方均在一旁听着,不由自主看向扶家家主。
扶家家主的眼神坚定而温暖,那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的真诚善意。
方均由此判断,扶家家主绝非虚情假意,那一番话也绝非作伪。
他担心自己的判断有误,又看向扶玉风。
只见扶玉风的神色十分坦然,似乎对家族慷慨解囊之举习以为常。
方均看到扶家父子的表现,心中暗暗敬佩,同时也为自己欺骗他们的行为感到羞耻,哪怕自己是被迫的。
沙毋天则再次露出感激之情,连声道谢:
“扶家主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