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殿内,云华端坐在主位之上,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主位的扶手,发出阵阵清脆响声。
他神色无常,看起来并未将被关禁闭的事放心上。
“三天又能怎么样?三天就能把降雷台修好吗?”他哂笑一声,敲击扶手的声音更大了些,“天赋高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需要别人帮忙?”
真以为关他三天禁闭降雷台就能快速修缮完毕吗?搞笑。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道惊雷声骤然响起。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心中一惊,刚刚还洋洋自得中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晋阶的雷劫声。
这雷声浩大,一听就知道是化神期雷劫,且渡劫者天赋极高。
他不信,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往殿门方向走了过去,不想却被提前设下的禁制弹了回去,跌坐到地上。
刚关禁闭就渡劫,要渡劫了降雷台就修好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两者联系一下,这不就是欧阳锋在刻意防备,把他当傻子吗?
云华愣了半晌,最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欧阳锋啊欧阳锋,你果真是一个卑鄙的人!”他咬牙切齿,指甲也深深刺入掌心,妒恨交织,“就这么想帮你的宝贝徒弟晋阶……”
他捂着自己的脸,眼神变得阴森,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也变得扭曲:
“那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他从地上站起,毫不犹豫地走到主座后面,随手按动了一个隐蔽机关。
不多时,一扇暗门缓缓打开,里面的血腥味也随之飘了出来。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外面传进来的光色,全霞还有些抵触和不习惯,被刺激地闭上了眼睛。
仔细看去,他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手上血管处全是伤口,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云华跨入暗室,进来的时候还特意捏了捏鼻子以表嫌弃,准备去取最里面放着的东西。
刚从全霞身边经过,他就被迎面送上了一口唾沫。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等着被找麻烦吧,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被关的时间长了,全霞也渐渐失去了求生的欲望,现在更多的是恨云华这个人。
看对方本来就很阴郁的面色变得更阴沉了,他面露嘲意,毫不留情地出言讽刺:
“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宗主之位是偷的,背后的支持是求我爹的,估计现在就连本身的修为都是靠不正当关系夺过来的吧?”
“不然,又怎么会需要喝血的外围帮助来稳固修为呢?”
“闭嘴!”云华怒喝一声,毫不留情便操控灵力往全霞那边打了一掌。
因为顾忌到自己还需要全霞当药引的原因,他并未下死手,将那一掌故意打歪了些,炸出一堆灰尘和飞沙。
待烟尘散尽,他再走去观察情况的时候,全霞已经咬舌自尽了,死之前还给他找了一顿不痛快。
“死的活该。”云华厌恶地把全霞的尸身踢远了些,暗骂了一句。
解决完全霞的事情后,他走向暗室深处,不知从哪翻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正赫然躺着一枚黑色玉片。
他不知从哪寻来一柄短刃,割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了进去,口中念念有词:“出来,我要许愿。”
一个呼吸后,阴风乍起,暗室的死寂被轻轻撕裂,堕天道从深处缓缓走出。
“就是你在召唤我?”祂打了一个哈欠,和召唤自己过来都始作俑者对视一眼,感觉好像有些面熟,“我好像见过你?”
这次祂没有再用普通的人类躯体伪装,而是一副血淋淋的模样。
云华微微颔首,回应道:“三百多年前,你给了我一枚赐福玉片。”
“三百多年前?”堕天道摸着下巴,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想起这个人,
“奥,你就是那个许愿让我帮你杀掉恩师的小负义啊?”
说来也巧,本来那时候祂被冥桃木压的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分出去一缕虚影打算碰碰运气,刚一出门就碰到这个人和他的师兄在魔域做委托。
原本堕天道是瞧不上他的,奈何与他同行的另一个人根本就不听他的洗脑,不仅没有收下玉片反而还挥剑将祂的虚影搅了个稀碎。
如果不是这个人在关键时刻偷偷藏起祂的一缕虚影分身,堕天道早在三百年前就该掀不起风浪了。
恰好就是这一次转机,竟让祂发现自己被迫选中的许愿者与他之前寻来的那些都不一样。
不为别的,就是这个叫“云华”的人怨念太深了。
只是帮他完成了“弑师夺丹”的愿望,自己的愿力竟一眨眼飙升了不少,瞬间就从苟延残喘变成了春风吹又生。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天道“72”化成的冥桃神树开始变得被动,自己也拥有了更多在背后偷偷搞小动作的机会。
这样想来的话,云华的功劳可不少。
想着想着,堕天道的语气也不再生硬,悠闲道:“说吧,这次许愿想让我帮你完成什么愿望?”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云华眸光一暗,指着远处岳灵峰上空的劫云道,“杀掉那个正在渡劫的人。”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