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属大院的医务室出来,许晚晚跟裴诗就带着裴珠、裴恒回家了。
四个人,三个人挂了彩。
只有裴珠好好的。
裴恒跟许晚晚的脑袋都受了伤,裴诗的脸上、脖子上上了药,也贴着纱布。
“妈妈,爸爸买的鱼死了。”
裴珠抱着许晚晚哭的无比伤心。
“坏女人说爸爸死了,妈妈,爸爸死了,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我们是不是再也不能看到爸爸了?”
孩子的话让一旁的裴诗也憋不住了,无声的掉下眼泪。
她哥才刚出事,就有人欺负她们。
许晚晚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用手绢轻轻的擦去她们的眼泪,“别哭!爸爸会回来的。”
“你们要相信爸爸!你们的爸爸可是英雄呢,怎么可能随便就——”回不来了。
哭了好一会儿,两个孩子累了,在许晚晚的怀里睡着了。
许晚晚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将她们放到屋里的床上。
“小诗,你在这里看着小珠、小恒,我出去一趟。”
裴诗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不安,“嫂子,你要去哪里啊?”
“就在院里,很快就回来了。”
许晚晚拍了拍裴诗的肩膀,语气放缓和了很多,“小诗,别怕!无论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不能怕。”
裴诗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嫂子,我记住了。”
许晚晚一拉开院门,就看到了门口的人。
赵春鹃手里端着一个水瓢,正弯腰,准备将水瓢放到门口。
大概是没想到门这个时候会开了,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两人面对面站着,气氛有些古怪。
“鱼,小珠、小恒的鱼。”
赵春鹃有些不自然的低声说道,直起腰,干脆将还没放下的水瓢朝许晚晚递了过来。
水瓢里的鱼欢快的游动着,生机勃勃,跟刚刚在地上挣扎时,完全不一样。
“谢了!”许晚晚伸手接过,真诚的道了一声谢。
赵春鹃第一次听到许晚晚跟她道谢,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我先走了!”
不然被她婆婆看到了,又该说她了。
她婆婆刚刚被贺俞训了一顿,这会儿正心气不顺呢。
“好!”
许晚晚目送着赵春鹃离开,然后折回客厅。
裴诗好奇的看了过来,“这鱼?”
不是死了嘛?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她嫂子看孩子太伤心了,新买的?可是新买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家属大院里又没有人卖鱼。
看出她眼里的疑惑,许晚晚解释:“赵春鹃拿来的。”
裴诗愣了一下,赵春鹃?她会这么好心?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许晚晚将水瓢塞进裴诗的手里,“把鱼换到一个大点儿的盆子里吧!”
小珠、小恒喜欢,醒来看到它们还活着,肯定会很高兴了。
————
“许嫂子?”
一个院子门前,许晚晚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浓眉,说话的时候不苟言笑,看着很是严厉。
“嫂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快!屋里坐,翠英,许嫂子来了,你快出来。”
崔荣发还以为许晚晚是来找自己媳妇儿的,朝屋里喊了一声。
接着一个娃娃脸的女人就出来了,“许嫂子。”
她热情的挽起许晚晚的手臂,拉着许晚晚往屋里走,“许嫂子,吃饭了没?”
“我们正吃饭呢,正好,你跟我们一块儿吃点儿。”
许晚晚唇畔勉强牵起一抹笑,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不了,我没胃口,吃不下。”
“我这次过来是找崔营长的,有点事想要反映反映。”
崔荣发一怔,找他?有事要反映?什么事啊?
难不成跟裴营长有关?
“屋里说,有啥事屋里说”李翠英拍了拍许晚晚的手,眼里满是对许晚晚的同情。
裴营长那么好的人,竟然就没了,如今留下许晚晚跟两个孩子,真是太可怜了,也不知道以后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沙发上,许晚晚将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崔荣发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晃了晃,不少茶水溢了出来。
“真是不像话!贺俞真是不像话。”
“许嫂子,这事我知道了,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如今贺俞是他的下属,自己要是不严加处理,事情闹大了,难免会影响到自己。
裴营长才出事多久,竟然就有人做出这种混账事,真不是人。
李翠英抹了抹眼角,关心的道:“晚晚,孩子咋样了?可怜的孩子,贺俞那妈可真是歹毒,竟然对那么小的孩子动手。”
许晚晚叹了口气,“头磕破了,去医务室包扎了。”
“不瞒崔营长跟嫂子,我本来是准备去派出所的,又实在是走不开,真的没辙了,这才不得不来麻烦崔营长。”
“我家老裴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