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娘,孩…孩子好像没气了…”
“不会的,我的乖乖儿!娘在这儿呢,明书,我的明书啊……”
“我的孩子……你可疼死爹了呀……”
“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死了还不放过你的孙女儿,你把我的三丫还回来……”
额头好疼,周边乱糟糟的是在干嘛?
周明书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周边人无不是披麻戴孝,痛哭流涕。
这是在哭她?她这是死了?
什么乖乖儿,爹不爹的,她不是没有家人的吗?
突然间脑海里涌入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头痛欲裂的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原来她魂穿到了一个叫良林村的小山村,成了这里的小农女。
她一个黄金单身女白领,虽不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但小日子过得也算潇洒,如今却魂穿成一个小女娃儿,而且才只有十三岁,这到底在搞什么鬼?
朱氏不停地抹着脸上的眼泪,将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轻轻的摸着她受伤的额头。
“乖乖儿,你怎么舍得娘的呀?你醒一醒啊…”
朱氏的眼泪和鼻涕糊了周明书一头,她心里有些嫌弃却不敢乱动。
“明远娘,孩子没了就早早入土吧,天气热,不能长留。”
“是呀,周叔也真是的,走就走了,还把孙女给抓走了,真是的!我家还有孩子我先回去了,晦气!”
“明远娘,你节哀呀,可别想不开……”
闹这么一出,来送丧的邻居不少都提前回去了,大家都觉着有些不吉利,特别是那些家里有孩子的妇人,坟地里剩下一些年轻汉子等着填坟。
原来原身的爷爷周永柱生病病了一两年,家里人为了给他看病治病花了不少银钱,没料想还是没留住人。
不仅人没留住,因为这件事家里直接从良林村数一数二的富户变成了倒数第一的穷酸户。
家里的牛羊鸡鸭被卖的一只不剩,田地也变卖了好几亩,还欠了亲戚邻居一屁股债。
吃不饱穿不暖,真正落到了喝西北风的境地。
现在又把她给‘抓’走了,周家同时没了一老一小,大家心里怎么受得了。
周家人哪能不怨!哪能不恨!
想到这里,周明书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向周边的人。
“大婶子,我妹妹她醒了。”
周明棋见她眼睛睁开,一时有些怔愣,有些不可置信。
朱氏一看怀里的闺女醒了,一下子将哭声咽了下去,那口没出来的气直顶的她打了好几个嗝儿。
周明棋一语惊醒周围人,个个都撂了家伙围过来。
“真醒了,是真醒了。”
“周叔没把明书抓走。”
周家奶奶蹭了一下鼻涕,收回了棺材上的鞋底,忙不迭的挤进来。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老二,还不赶快把三丫送回家。”
“嗷嗷好。”周守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抱起来闺女,离他家老头子远一点。
“爹,我不走。”周明书的声音有些嘶哑,看样子是哭灵哭的狠了。
“傻闺女,万一你爷爷再把你抓走怎么办?”周守厚红着眼睛,还没整理好失而复得的心情。
“爹,我看见了,是傻缸推的我。”她记得她跪在墓坑前正哭着,傻缸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然后推了她一把,于是她一头栽倒了爷爷的棺材上,给脑袋开了个瓢儿。
然后原来的周明书走了,现在是另一个周明书。
“什么?是傻缸!”不仅周守厚没想到,周围的人也很吃惊。
傻缸是良林村的傻子,二十多岁的人了整天撵鸡捉狗的,见到孩子就追着打,村里的孩子们都怕他,周明书也不例外。
平时她都是绕着他走,从未招惹过他,没成想还是惹来了祸事儿。
周明书这么一说,旁边围过来的几个汉子开口说刚才确实看到傻缸在附近转悠,现在又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呦,这是做了什么孽呦,她姑奶奶……”周老太太穿上鞋,示意周老二把明书先背回家。
既然不是他家老头子作的孽,她就不在这里唠叨他了。
“大家伙儿加把劲儿把你们周叔的坟先填了吧,我去找她姑奶奶说道说道去。”
傻缸便是她姑奶奶家的大儿子,平时都是拘在家里的,没成想趁大家忙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
老伴儿去世她本应该在家守着孩子们的,要不是出了明书这一档子事儿,她还在家里正伤着心呢。
周老太太晃晃悠悠的朝村头走去,傻缸家便在那边。
周老二则是带着闺女回家休息。
“丫头,你在家好好歇着,等晚上爹给你找点药抹抹。”
周老二端来一盆水让闺女净脸净手,然后他回到田里,再送一送他爹。
她洗了手擦了脸,将盆子里的浑水倒掉,找了一个小凳子坐着。
墙边有两个小孩在挖泥巴,看到她回来也没吭声。
家里挂了一些白绫,灵堂也都还在,院外院内还有不少远房亲戚,见她头上一道口子,都过来问。
周明书看着家里,整个院子还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