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檬哪有心情坐，张口就道，“你真没事么？要不要再做个全身检查确认一遍？”
“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指标都没问题。”
顾晓初面容淡定，这让祁檬终于放了点心。
早上走的匆忙，这会儿又发生这样的事。
祁檬担心后面发生更多事影响她心情，决定主动坦白一件事。
她组织了下措辞，抿着唇问，“那，夜正擎来看你的时候，有提到孩子的事么？”
顾晓初一怔，随后摇头，“没有。”
她说到这里，也意识到了什么，白墨作为她的医生，对她现在的情况一清二楚，不可能不知道她怀孕了。
他知道了，不就等于夜正擎已经知道了？
顾晓初顿时紧张了起来。
“没有？”祁檬感到意外，快走几步停在她身边。
将人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纳闷的开口，“昨晚你发烧的太突然了，家里又离这个医院最近，我就带着你急匆匆过来了。没想到刚好是白墨值班，担心你真出问题，我只能交代了你怀孕的事。”
她这是解释，说完低头望她，“如果夜正擎真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做？”
顾晓初还处在他可能会知道的慌乱中，揪着她的衣服道，“但他上午在这
时，只字未提。”
如果夜正擎知道了当初打掉孩子是骗他的，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说的祁檬也怀疑了，“该不会白墨帮我们瞒了，没有告诉他吧？”
她去找过了秦徵叶，结果他太不给力，连人都没见到。
如果白墨真的没说，那简直是他良心发现省了大麻烦。
祁檬拍拍她的背，“那你先别急，我先帮你试探了再说。”
顾晓初怎么可能不急，仅仅是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保持不了淡定。
但是奇怪的是，夜正擎真的没再提到孩子的事。
甚至他的人也没再出现。
……
夜正擎审完人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手下立即汇报了在医院发生的事。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不是顾晓初自己警觉，孩子已经出了事。
他蓦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桌椅，冷峻的脸上彰显着怒意，眼底覆满戾气。
手下在一边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刚才在里面的审问过程也非常不顺利，吕沁早已经放了，剩下那个男人查到的消息显示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近期也没有任何资金往来。
问他谁派他来的，打死都不说，浑身上下连个手机都没有。
至于许
言说的进展，是终于查出来了他的本名为林海沉，同时查到了他名下的两张电话卡。
卡自办好后的所有通话记录已经从运营商那里拉来，之后便是一个漫长的确认过程，调查名单上每一个有过联系的号码。
但手下心里有数。
现在黑卡到处都是，林海沉用自己本名的卡联系上家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也是夜正擎如此恼火的原因。
他无法接受顾晓初处在这样不确定的风险之中。
正沉默之时，许言的电话打来了。
在医院冒充医生的那个人跑了，他和白墨盯了几个小时的监控一帧一帧的看。
终于在某一个分镜头里，看到有几秒那人衣袖露出来一块，手腕上有一道纹身。
通过这个纹身图案，他们开始查人，只是意外的是，原本以为这个人也是那群暗地里的势力派来的，和林海沉是一伙。
没想到并不是。
是和顾晓薇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夜正擎嗓音低沉，“你确定？”
许言的声音很严肃，“目前查到的证据来看，确实如此。”
夜正擎撂了电话，当即往医院赶。
顾晓薇一直住在这家医院，是因为这里有夜氏的投资。
她从来没有直说，但
也在想着有一天如果能偶遇夜正擎。
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看到夜正擎出现在病房门口，她甚至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直到对上他冷邃的视线，她连忙牵了下坠地的长裙，手摸了下头发。
随后才笑起来，语气温柔带着惊喜，“四爷，你怎么来了？”
夜正擎看了她一眼，抬步进了病房，反手将门带上了。
周围一下子显得更加安静。
顾晓薇手紧张的搭在腿上，这病房住了段时间，虽然是单人的，但是收拾的不勤难免显得有些乱了。
她转着轮椅往他靠近了些，拍了拍沙发，“来了就坐会吧，有些简陋，你别笑话。”
夜正擎眼帘低垂，视线很深沉。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压迫感如同有了实质般，一点点的压上心头。
顾晓薇开了口，见他却一直没反应。
渐渐的，她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变得有些忐忑。
强颜欢笑的抬头问，“四爷，是有什么事？”
夜正擎目光一路往下，落在她被裙摆遮住的双腿上。
那里落了残疾，终生都再站不起来。
顾晓薇永远都记得那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