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口罩已经下掉了。
朦胧的月色下他侧脸轮廓严峻,线条分明,闻言深邃冷暗的双眸瞥过来,口吻依旧淡淡,“路是你家铺的?”
言下之意,谁说我是在等你?
白墨被噎了下。
本就三分清明的脑袋,被风一吹早就彻底清醒了。
他闷着头老老实实自己点了根烟,舒出一口气,往人跟前又凑了凑,“那个,你和明郁寒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说话间,他眉眼间还有些不自在,手指挠了挠眉尾,嘴里轻咳一声。
男人转过头来,正是刚才离开的秦徵叶。
刚刚在夜色里只肖一眼,就能看透彼此的状态,一个三分醉,一个在隐藏身份假装不认识。
这么多年的朋友,培养出来的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磨灭的。
秦徵叶身侧的手指点了点烟,烟灰被风一扫,转着圈的飘远了。
他冷呵一声,淡漠道,“你别管,别到处说就行。”
“这用你交代?”白墨气不过,手握成拳锤了下他肩膀,“你以为我刚刚在夜色里为什么给你掩护?”
秦徵叶一出现,他就认了出来。
哪怕脸换了,气质也不一样,但没谁比他更清楚夜正擎发
病时的状态。
他喊住他,一是为了掩护,二是为了试探。
明郁寒心思颇深,哪怕秦徵叶就这么走了,他事后也会担心白墨会不会是装醉,是不是早就将他和秦私下见面的事情透露给夜正擎。
与其他到时候找各种麻烦,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坚信,他是真的喝醉了。
至于试探,白墨是不清楚当时面前的是秦徵叶还是夜正擎。
明明是同一个人,衍生成两种人格,有迥然不同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如果是秦徵叶,他更要弄清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庆幸的是,他最终确定那是夜正擎假扮的。
就是好端端为什么假扮成秦徵叶来接近明郁寒,就不得而知了。
白墨的手力道不重,秦徵叶也没躲。
眼神扫着他,嘴里还是不温不火的调子,“你多管闲事,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艹!”白墨忍不住了,这阴阳怪气的,生怕他听不出来。
脑袋已经清醒,但酒劲还在催发着情绪,他一个大男人眼眶又红了,“你特么的,是得要我跪下来求你原谅?我当初都是为了谁调查,弄错人还能是我故意的?!你有没有良心!”
烟头在脚底碾灭,秦徵叶嗤
了一声,“你可以试试,跪下来唱首征服,没准这事真能翻篇。”
白墨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对上秦徵叶湛黑如深夜的瞳孔。
这几个月的过往历历在目,若是去年这时候,说夜正擎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能不要,他恐怕当成一个笑话。
但是现在,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呼吸一点点沉寂下来,他侧过头,费解又真诚的语气问他,“真就这么值得?她到底有哪里好了?”
在他的眼里,顾晓初不过就是好看一点,缺点一箩筐。
他不明白怎么到他眼里就成了闪闪发光。
秦徵叶却道,“等你遇到了,你就懂了。”
等他遇到了?他可能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为一个女人变得不像自己,那多傻。
白墨不以为意的想,抬头看出秦徵叶要走,还是冲着他的背影道了句,“对不起。”
三个字被风吹散又飘远,秦徵叶头也没回,手在头顶摆了摆。
白墨磨了磨牙,追着喊,“你就傲吧,大不了老子帮你把人追回来!”
秦徵叶已经上车走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一脸壮志酬筹。
追个女人而已,他就不信了。
……
顾晓初第二天一到公司,就接到
祁檬电话。
她一晚上没睡好,声音还带着惺忪,强打起精神,“怎么了?”
“顾晓初,快速路那边发生的车祸你听说了么!”手机里祁檬的语气格外的激动。
顾晓初一下子清醒了一些,想到当时在车内的拥抱,浅浅应了声,“嗯。”
祁檬迫不及待的继续道,“车祸现场是我认识的人去跟的,她回来跟我说情况,你知道出车祸的是谁么?!”
说罢不等顾晓初回答,她已经等不及的兴奋道,“是顾晓薇!妈的,听说伤得很严重,早知道是她我一定亲自去现场,想想就很精彩。”
若是旁人听到了,或许会想这个人也太冷血无情,别人都出车祸了还能这么兴高采烈。
可顾晓薇是谁?那是祁檬心中的蛀虫,最恶心的人,她只觉得大仇得报一般,浑身说不出来的舒爽。
话说完才发现那边没啥动静,祁檬看了看手机,“喂喂喂,你能听到么?”
“听到了。”
“那你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么?”
按理来说顾晓初应该比她还高兴才对,老天爷这么多年不长眼,总算是开眼了一回。
“没,就是觉得我已经在过自己的生活,她是死是活都不值得我去
浪费心情了。”顾晓初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