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淡笑,“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认识也挺好。”
姜禾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小声说:“你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蛐蛐人家。”
“实话实说罢了。”
姜禾:“.....”
严霍的画风是极简的抽象派,绚烂又怪异的色彩搭配冲击力很强。
姜禾看得眼花缭乱,觉得很有意思,但在看到这些画的标价后,心里瞬间平静了。
沿着楼梯,二人上了二楼。
二楼的面积比楼下更小一些,抽象派的画中掺杂了几幅写实派。
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副肖像画。
画面用色大胆,颜色深深浅浅,尤为绚丽,但画上的女孩却冷着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透着厌世的气息。
姜禾在画前停留,看看画,又看看自己,讶异道:“这画上的女孩,跟我长得好像。”
司承盯着那幅画,脸黑了一半。
这画上的人,哪是像她,分明就是她。
画下面还赫然标注着一行字:我的灵感缪斯,非卖品。
难怪,刚才严霍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还一脸期待又失望的问她“你不记得我了?”
灵感缪斯,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神色满是不悦。
“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转头,沈竹雨正朝他们走过来,一身惹火的酒红色鱼尾裙,自信耀眼。
姜禾敛起笑,寒暄道:“好巧,好久不见。”
沈竹雨微微颔首,扭头看着墙上的画,眉梢挑起,直直的问:“你跟严霍认识?还是,他追过你?”
司承听到这话,脸色更不好了,仿佛醋缸要爆炸。
姜禾脸上的笑容僵住,“我,我不太记得了。”
她上学的时候追求者不少,是各个高校表白墙的常驻女嘉宾,一时间成了炙手可热的追求对象和时尚单品。
他们把她捧上神坛,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当成一场群雄逐鹿的游戏,都想拿下她,以此炫耀自己的魅力。
但她偏偏谁也不搭理,谁也不放在心上,脑子里除了学习就是打工.....
沈竹雨看了底下那行小字,啧啧两声,“还是个非卖品。”看来是和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话音刚落,画前多了一个人。
沈竹雨头顶压下一道黑影,她下意识偏头,不冷不淡的寒暄,“蒋总这种大忙人竟然也有闲心逛画展。”
蒋随舟淡笑,“严先生盛情邀请,不好推辞。”
说话间,严霍走过来,眼神扫过四人脸上的各色表情,他转身就想走。
下一刻,被司承叫住,他缓缓开口:“这画,我很喜欢,想买下,你出个价吧。”
言语上给足了该有的礼貌和客气,但语气却透着一丝不容置喙,仿佛这画他务必要拿到,无论什么方式或手段。
严霍匆匆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姜禾,表情有些为难。
姜禾抿唇,脸上的表情略略有些尴尬,心底感慨着这世界真小,这都能撞见.....
严霍不松口,司承不放弃,围观的沈竹雨和蒋随舟不语,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良久,严霍亲自取下画,递给姜禾,“送你吧,这画的是你,既然你都不记得我了,那我也就不留了。”
这话说得好像姜禾跟他有过什么了不得的故事,司承听到微微拧了眉。
姜禾一时间不知道接还是不接,严霍这话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司承大大方方的替她接过,淡笑道:“我会让助理按市场价的三倍付款。”
倒不是他的画值三倍以上的价钱,而是这画上的人,值得。
严霍笑笑,“用不着,送了就是送了,一幅画而已。”
他不多留,匆匆说:“那边有人叫我,我先过去了。”
沈竹雨也不打扰他们,“接个电话,失陪。”
蒋随舟朝他们二人微微颔首,步伐一转,视线紧随着那抹惹火的背影。
司承将手里的画递给了走过来的郭助理。
姜禾挽着他的手臂,“不就是一幅画么,何必那么执着。”
“这画的是我从未见过的你,不爱笑,冷冷的。”任何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不想错过。
姜禾听到这些话,心里头五味杂陈,不知什么滋味。
其实不是不爱笑,是因为课业繁忙,打工养活自己太累,累得笑不出来,所以才冷着脸。
可没想到自己的痛苦被他们当成了冷酷的卖点。
她无法理解,更无可奈何,要是条件允许,谁不想做快乐爱笑的小女孩.....
司承抬起手,戳戳她的嘴角,“不笑的时候很漂亮,笑起来更漂亮,像小太阳。”
她不自觉扬起嘴角,心里翻起千层暖浪,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心间的柔软处。
遇到他,以前吃的苦,都一笔勾销了。
司承伸手接下她眼眶滑落的泪珠,滚烫的泪珠在指尖化开,从指尖滑落,顺着掌纹延绵。
“小哭包。”他失笑。
姜禾抬手摸了摸眼睛,指尖蹭到一片粘腻的湿意,“是你惹我的。”
他总说这些让她触人的情话,对她这样极度缺爱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