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南枝原本也有这一层担忧,但听到这句话,她也稍稍放下心来。
看样子,顺庆帝对刘淑妃和刘家,也并没有那么放心。
尤其是前段时间,在周允贤的案子上,刘家出面力保,显然有力挺周家之嫌。
身为百年世家,不可能想不到,他们跟州牧之间联络过密会引得君王不快,可他们还是选择力保周允贤,这说明什么?
不说他们之间必然有见不得光的利益牵扯,但至少说明,刘家跟周家关系匪浅。
这样自然引得顺庆帝不悦。
至此,他虽看似是为沈南枝做主,重罚萧子义,实际上也是在敲打刘家。
萧子义既享受了刘家带给他的荣耀和扶持,当然也就要承受因刘家而引起的君王的不满和敲打。
沈南枝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在江边看到萧子义的一瞬间,做了这个决定。
不然,她还真没有信心顺庆帝会因为她而重罚自己儿子。
就在前一刻,沈南枝都不敢保证,甚至还有一些担忧。
毕竟君心难测。
但现在看来,她赌对了。
沈南枝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子义只恶狠狠,心不甘气不顺地瞪了沈南枝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领命:“是,儿臣领旨。”
然而,他却没有立即退下,而是看向一旁的刘静怡。
事已至此,萧子义原是想破罐子破摔,就让顺庆帝开口将刘静怡指给他。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却见顺庆帝看着刘静雅,神色冷漠道:“刘家教养出来的什么东西?没有礼义廉耻不说,撺掇皇子勾引皇子,来人,拖下去……”
一句杖毙,就要脱口而出。
刘静怡也彻底傻眼了,瘫软在了地上,甚至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还是萧子义开口打断了顺庆帝的话,言语恳求道:“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静怡的,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饶她一命,她是无辜的,父皇……儿臣只求您这一件事,其他任何事情,儿臣都愿意承担,父皇……”
萧子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刘静怡也才反应过来,她跪着走到萧子义身边,不住地摇头哭着:“殿下,是臣女的错,不要殿下为了臣女受苦,臣女这条贱命死不足惜,殿下万望保重好自己,臣女甘愿赴死!”
听她这么一说,萧子义更加不肯了。
两人这样拉拉扯扯,叫顺庆帝眉宇间的沟壑都加深几分。
“都住口!”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皱眉看向萧子义,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为了点儿女私情把自己都搭进去!”
高高在上的君王,第一次在人前流露出老父亲般的无奈和脆弱。
萧子义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同沈南枝计较,当即一头磕下:“是儿臣叫父皇失望了!儿臣有罪!”
顺庆帝转了转玉扳指:“若之前,朕倒是不介意成全你们,但事已至此,必得给沈家一个交代,她既没有礼义廉耻,就暂且送去云水庵修行三年,若能好好悔改,再提此事。”
三年……
京中美人如云,三年的时光,谁能保证萧子义对刘静怡能始终如一?
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刘静怡的脸上一片惨白。
但比起刚刚要将她拖下去杖毙,这个结果已然好了不少。
而且,听顺庆帝的意思,此事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萧子义和刘静怡对视了一眼,再不敢多言生怕触怒龙颜,只得领罚。
顺庆帝摆了摆手:“朕乏了,都退下吧。”
萧子义和刘静怡连忙磕头谢恩,并在转身离去的时候,都很有默契的,恶狠狠剜了沈南枝一眼。
那眼神里的恨意有如实质。
沈南枝恍若未见。
他们几次三番算计她和刘静雅,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而且,这还算轻了。
沈南枝跟他们之间恩怨还不算完。
不过,至少接下来这三个月,沈南枝可以将他们放到一边,专心谋划其他。
也不必担心他们再使绊子,刚刚顺庆帝的那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若他们在思过的时候,再敢生出是非,那句“定不轻绕”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当然,这话对沈南枝也是同样的道理。
短时间内,她也不能再做什么针对这两人,嫌疑太大,而且一旦叫人拿住了把柄,在顺庆帝这里,只会对她不利。
见顺庆帝没有其他的吩咐,沈南枝正要拉着叶青菀一起行礼离开,却听到顺庆帝开口:“沈家丫头。”
沈南枝连忙抬眼望去:“皇上。”
顺庆帝将那玉扳指交给常喜公公,又由常喜公公交还到沈南枝的手上。
他才语气清冷,但压迫感十足:“萧子义虽然错了,但也得到该有的惩罚,此事,朕不希望再有人提起。”
沈南枝躬身道:“是,事关臣女清誉,臣女也绝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也会管好手下。”
顺庆帝这才点了点头:“退下吧。”
不用说,也不会有人敢把这件事往外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