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手还神色从容,仿似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沈南枝动了动指尖,才想要收回来,脑子里却突然想起,在福云楼的时候,他看向自己时那一记受伤的眼神。
她暗道,如果她贸然收回手的话,只怕萧楚昀又会以为自己对他带着嫌弃或者排斥,怕他多想,又会受伤,沈南枝想了想,到底忍住了。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前行,萧楚昀牵着沈南枝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直到将沈南枝送到镇国公府门外。
“王爷。”
萧楚昀握着她的手力气不大,但沈南枝动了动指尖,却没有挣脱掉。
她只得抬头看他。
一抬眼,却对上他专注的眸子。
“沈姑娘。”
萧楚昀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枚玉兰花簪。
羊脂玉质地,玉兰花栩栩如生,皎洁大气的花,配上沈南枝明艳的容貌,倒是相得益彰。
沈南枝看着萧楚昀拿在指尖的玉兰花簪,不解道:“这也是防身暗器?”
她还没见过用羊脂玉做暗器的。
可话音才落,却听得萧楚昀一声轻笑:“这个不是。”
说着,他一抬手,直接将那玉兰花簪插到了沈南枝的发间。
因他这个动作,两人靠得极近,沈南枝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滚烫。
他似乎给她簪发的动作越发熟稔,好似是再自然从容不过的一件事,并未觉得这样有任何不妥。
在调整好了角度之后,他多打量了几眼之后,才满意地收回了手,解释道:“刚刚父皇赏下了一堆东西里,我瞧着这个很衬你,便特意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
沈南枝恍然,可一想到两人这般亲密的动作,她就有些脸红:“多谢王爷。”
心跳好似有些不受控制,马车里的温度也似在攀升。
沈南枝连忙打起帘子,慌忙跳下马车,朝萧楚昀匆匆道别之后,就回了府。
刚进门,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沈长安鬼鬼祟祟地捂着一只眼睛正往偏院走。
“长安表哥!”
沈南枝叫了他一声,他非但没有回头,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
这不同寻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沈南枝的注意。
“长安表哥!”
沈南枝提着裙摆跟上了几步。
“发生什么事了?”
沈长安避无可避,只能转头看向沈南枝:“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个晦气玩意儿,打了一架。”
晦气玩意儿?
沈南枝不解,今日不是太学休沐的时候,沈长安就算逃学,多半也不会回府。
而且,他虽看似招猫逗狗不学无术,但却不是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的主儿。
尤其是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的手始终捂着右眼。
沈南枝凑近去看,他就故意躲到一边。
沈南枝笃定这里面有问题,作势要走,可刚转身,她就突然转了回去,并一把扯住了沈长安胳膊。
沈长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反应过来,再要去捂,却已经被沈南枝看到了他被打黑了的眼圈。
“这是怎么回事?”
那大黑眼圈看得沈南枝都忍不住皱眉。
这得下多重的拳头,才能伤成这样。
也难怪沈长安乖乖地回了府,这是没好意思出去厮混了,怕被外人看见。
在沈南枝的再三追问下,沈长安才猛地叹了口气,咬牙道:“还不是姚征那条疯狗!”
姚征?
沈南枝自然记得,京兆尹姚谦之子,之前还是沈长安的狐朋狗友之一,追在谢四姑娘身后跑的那个。
不过,沈南枝见过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走路都打滑的文弱书生。
她不信对方能将功夫不弱的沈长安打成这样。
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沈长安犹豫再三,才道:“还不是他听说了今日谢四姑娘被你欺负了,回头就突然冲过来给了我一拳头,要给谢四姑娘找回场子。”
竟是这样,沈南枝有些嫌弃道:“你连他都打不过?”
话音才落,沈长安就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当时手上拿着东西,谁能想到他上来就给了我一拳头,当然,他也没落得个好,敢欺负我妹妹,我直接打得他这一个月下不了床!差点儿废了他第三条腿,看他如何去追人家姑娘。”
说起这个,沈长安就气得不行。
他撩起袖子,就要大吹自己当时的英勇,可一转头才发现沈南枝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了。
沈长安这才后知后觉,他刚刚这前半句还好,后半句话当着沈南枝这么个大姑娘说,确实不太妥当。
他动了动唇,就要开口找补,却突然听到一声厉呵:“沈长安!你个臭不要脸的给你妹妹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还叫人打成这样!”
那声音中气十足,威慑力极强!
还没看到人,沈长安就已经双腿发软,甚至都顾不得捂着右眼了,直接一溜烟跑了。
紧随其后的大舅母杨氏对沈南枝连连抱歉:“枝枝,你别理那个混账,我这就去收拾他!”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