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两重天。”
沈南枝皱眉:“所以说,王爷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有性命之忧?”
这话才冒出来,沈南枝就感觉自己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闷闷的,难受得紧。
陆翩翩点头,叹息道:“说是生死一线也不为过,明明昨日我瞧着都没有那么糟,不过才一晚上的功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南枝的心都像是被人狠狠攥紧。
昨天萧楚昀被传唤进宫之后,就没了消息。
难不成,是跟皇上有关?
她早该想到的,那狗皇帝生性多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赐婚。
沈南枝再坐不住,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才走出两步,却被陆翩翩拽住了袖子。
“枝枝姐,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现在只能靠王爷自己的毅力挺过来,我想他既然没有主动提起,一则是怕你担心,二则他应该也有几分把握,你去了反倒叫他分心。”
陆翩翩说得有理。
沈南枝顿住了步子,可她心里实在放不下。
就在这时,秋月快步从外间进来,“小姐,刚刚有人带了话来,说是世子爷在城南遇到了麻烦,似乎跟文家三姑娘有关,还请小姐过去一趟,虽然传话的那人不是咱们沈家的人,但他拿着世子爷的信物。”
说着,秋月将那枚玉佩交给沈南枝。
沈南枝仔细看过,确实是小舅舅的贴身玉佩。
虽然沈南枝觉得有些奇怪,小舅舅能遇到什么麻烦,不过想到也许是文三姑娘那边遇到什么状况,小舅舅身为男子不好插手,唤沈南枝前去解围,倒也在情理之中。
听说事情紧急,沈南枝也没敢耽搁,不过在根据地址找过去之前,沈南枝还是留心多带了两名暗卫,并另外派人去了大理寺去找小舅舅。
她身边只带了秋月和阿肆,由阿肆驾着马车,照着那人留下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
那地方在城南的乌衣巷,原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直到走到那一处宅院处,秋月才打起马车帘子,沈南枝在看到站在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的一瞬,她浑身一僵,如坠冰窖。
刹那间,沈南枝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似是凝固了。
眼前如走马灯闪过的,就是眼前那少女纤细的身影。
那是纠缠了沈南枝无数个夜晚的噩梦,是她哪怕回想起来都止不住浑身颤抖的存在。
倒不是因为这姑娘曾对沈南枝做过什么,而是她曾见过沈南枝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
就是在眼前的宅子!
在她表哥沈长安班师回朝的前夕,皇帝驾崩,已经被立为太子的萧祈安临朝听政,
那时,外祖父受不住阿娘去世的打击,病情加重奄奄一息,舅母们连夜赶回了江南老宅。
沈南枝本来也要一起去的,可宫里突然来了旨意,萧祈安要她入宫主持皇帝丧葬事宜,不能抗旨不遵,沈南枝只能让舅母们先回去,她匆匆赶去宫里,等来的却是萧祈安的一杯毒酒。
再醒来,身为准太子妃的她却已经被姜嫣然挑断了手筋脚筋,就是被关在这里!
当时,她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眼前这个叫小蝶的丫鬟。
沈南枝还不知道姜时宴姜清远父子俩的真面目,小舅舅和阿娘先后惨死,表哥临危受命率军出征,舅母们又都赶回了江南,她唯一能求救的只有自己的亲爹姜时宴。
她抱着唯一的希望,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劝说小蝶帮她给他们递消息,盼着他们能来救她。
结果,消息却只递到了姜清远的面前,她被姜嫣然害到那般处境,却换来姜清远一句冷漠无比的话:嫣然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而那个冒险给沈南枝送信的小蝶,在带回了这句话后不久,就被他们杖毙了。
而且,还是当着沈南枝的面。
那一日,沈南枝一身血污躺在腐烂发臭的柴房,眼睁睁地看着小蝶在她面前咽了气。
愤怒,憎恨,不甘,绝望在那一刻几乎叫沈南枝陷入癫狂。
也是在那日,姜嫣然彻底没了耐心,亲自给她喂了哑药和软筋散,直接叫人将她钉入了一名殉葬妃嫔的棺木。
那些烙印在记忆深处的黑暗和绝望,在看到小蝶的那一瞬间突然又自脑子里翻涌起来。
沈南枝气血翻涌,还未来得及压下,喉中突然涌出一口腥甜。
一口心头血突然涌出。
好在她及时拿出了帕子,才堪堪压下。
“小姐,您怎么了?”
毫不知情的秋月看到沈南枝一脸惨白,连忙关切询问:“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沈南枝摇了摇头。
她将沾了血的帕子攥在了掌心,抬头看向面前的宅子。
如今,她已然不是当初那个跌落泥泞任人践踏的小可怜,可是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和噩梦,依然叫她心口发麻。
而且,比起这个,小舅舅又怎么可能邀她至此?而且还跟文三姑娘有关。
沈南枝心中不安。
不用想,这里必然有陷阱。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正想着会是谁引她至此,却见刚刚还守在门口的小蝶突然朝她微微一笑:“沈姑娘,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