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珊拍了几张照片放进了钟美惠的邮箱里,除了工作室的日常活动,就是歪楼的后院,这个院子之前移植了一些树苗,本来还有大半的空地,但现在已经被东西堆得满满当当,钟美惠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都是树根。
“珊珊,那些树根是怎么回事,是我爸弄来的吗!”钟美惠看到这些树根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老家的新房已经完工了,搬家的时候肯定会清理出一大堆弃之可惜,用之无味的东西。
要是他把这些东西都丢进钟美惠的院子,她就把这些东西全都扔出去,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占了自己的地方。
“那些树根都是徐水淼拿回来的,现在整个院子都快堆满了。”云珊珊觉得这些树根有碍观瞻,数量少的时候还好,但大量堆积在一起后就像是一个杂乱的柴火堆。
她知道徐水淼和楚家的关系,自然不敢直接向老板们告状,所以她才用了一个十分隐晦的法子,让钟美惠主动问起这些树根的事情。
“徐水淼拿回来的?他有没有说这些树根是什么料子,他打算用来做什么?”钟美惠满腹疑问,但徐水淼最近一直在山区收购,信号时有时无,连钟美惠都很难在第一时间找到她,她只能想从云珊珊这里打听些消息,先做出一些判断。
“徐大哥只说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并没有说得很具体,但最近咱们这里一直在下雨,如果这些木料还有用,应该找个干燥的地方收起来,不然这一场场雨下去,这些树根非得腐烂了不可。”
云珊珊觉得这些树根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下肯定会发霉的,到时候长出大片的蘑菇,极难清理,还会破坏了树根本身的结构。
钟美惠也觉得这样的储存方法欠妥,她给徐水淼发了一条信息,让他看到后给自己回一个电话。
两个小时后,徐水淼终于来电话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沙哑,像是得了重感冒。
“你的身体没事吧,目前的收购进度怎么样了,如果你身体不好,就交给大头他们去做,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钟美惠知道徐水淼拼命,这段时间大头和钟来福是纯体力劳动,但徐水淼是体力加脑力的双重劳动,比他们两个累的多。
“我没事,只是这几天天气反复着了凉,吃几天药就好了,收购问题也是一切顺利,现在乡亲们正在挖几百年前朝贡的桢楠木树根,1吨树根包括运费运到咱们自己家的院子里才1200元,比之前收购木材的价格便宜了不少。”
徐水淼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十分兴奋,他们这段时间翻山越岭想要寻找新的货源,偶然间发现了这片早就被砍伐的地方,这些树根深埋于底下,又经过山火的洗礼,很多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就连徐水淼也是在一大片落叶的掩埋中发现了它们,当时乡亲们怕大量挖掘这些古树根会破坏了原本的生态结构,造成山体滑坡。
徐水淼便答应除了收购树根的钱,他还会运来一批树苗,让山坡上重新覆盖植被,这些村民才肯动手。
这件事徐水淼说话算数,现在他们采用的是双向运输,多少吨树根运出来,就有多少吨树苗运进去,并且这些树苗都是生长了三年以上的树,很容易存活,而且帮忙种树的村民还能领到工资。
如今村子里的村民跟他们的关系很好,有些人还提供了其他的木料来源,让徐水淼的生意越做越大。
“桢楠木的树根?有价值吗?这些东西应该很难做成家具摆设吧。”钟美惠觉得桢楠木的树根虽然也是金丝楠木,但整块料子盘根错节,根本无法做成家具,只能做成摆件或者其他装饰品。
但这种料子很难做到机器打磨,只能手工加工,一般的工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手艺,只能找根雕大师处理,最后通过拍卖的形式卖出去。
钟美惠没跟这些大师接触过,但知道请他们出山的价格极高,而成品却很难找到买家,只能看运气。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不如多储存一些正常的木料,以后也好对外销售。
“四嫂,这些树根的价值比你想象中的高得多,而且不用我们去找那些根雕大师,他们为了自己的创作会先找到我们,到时候价格随便我们开。”
徐水淼知道树根的供求市场非常小,买的人少,卖的人更少,很多大师为了找寻一块适合的树根,往往会花上几年的时间。
他们现在存储的树根已经接近30吨,自然不可能都变成根雕一类的艺术品,但只要有十分之一被这些大师相中,他们赚的钱就可以跟收购木料持平,其他的也可以送到蒋老板的工厂当边角料处理,至少能做些珠子手串之类的东西。
徐水淼之前做记者,对那些帮根雕大师找寻木料的中介有些了解,等到木材价格上涨之后,他们可以通过这些中介把树根卖出去换钱。
“既然你觉得这件事没问题,那就这么做吧,在选木材的事情上,我绝对信得过你。”
钟美惠思索了一下,觉得1200元的价格怎么算都不亏,反正这个院子过几年才会拆迁,现在物尽其用也好。
“不过珊珊之前说的雨淋的确是问题,而且这么多树根堆在这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