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郁棠急匆匆裹上外套,指着梳妆台旁的一箱东西,为自己找借口。
“刚搬家乱的很,这东西我都没收拾完呢,你,你先睡吧。”
她顶着羞红的脸,行动敏捷地下了床,告诉自己只要坚持到狗男人睡着了就好了。她是夜猫子,她能熬得住的。
简尧山哪里看不出郁棠的生涩和逃避。但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起了玩心。
“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收拾。”他跟着郁棠起身下床,一副要帮忙的架势。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的。”郁棠伸手把他推到一旁,很是情真意切道:“你刚出差回来,还要倒时差,先休息吧。”
拜托祖宗,快睡吧,逛了一天街的她真的好累。
但一生要强的女人能喊苦喊累吗?必然是不能啊。
她一边打开箱子,示意自己很忙,一边悄咪咪歪头打量简尧山,祈祷他赶忙放弃帮忙的想法。
鼓囊囊的纸箱一被打开,最上面的几本书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纷纷滚落下来,掉的到处都是。
郁棠慌忙去捡,但人越慌,越容易出事。这不,一心二用的她和弯腰捡东西的简尧山撞了个正着。
“啊,我的头。”猛然被撞的她疼的头冒金星,眼泛泪花。
“没事吧。”简尧山看她身子摇摇晃晃,似要摔倒,赶忙上前搂住了她:“叫我看看。”
同样是被撞,他就一点儿事都没有。
捂着脑袋的郁棠蛮不讲理道:“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简尧山轻轻帮她揉了揉额头,没发现起包,这才放下心来:“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就行。”
过了疼劲儿的郁棠心知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无理取闹,说话都没那么硬气了。
“一起吧,你又不知道东西都放哪。”
“确实,譬如这些,我就不知道要放哪?”简尧山捏着刚捡起的几本花里胡哨的言情小说,眸中尽是调侃之意。
郁棠:呔!
她瞪大眼睛看着简尧山手中被翻到皱页的小说,心底是止不住的困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小说根本不是她拿来的。
一则是这次搬家匆忙,她只挑了紧要的收拾,二则是她一向只在手机上刷小说,从没买过什么纸质版的言情小说。
她下意识去看窝在狗窝里睡觉的善善,却只迎来同样不解的目光。
“怎么?怕我笑话你看言情小说?”简尧山见郁棠久久沉默,以为她是脸皮薄不敢承认。
郁棠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她伸手夺过简尧山手中的小说,随手翻了两页,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因为这本名为《谈有从云,山河为聘》(纯属胡编乱造)的小说,就是她心心念念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原着”!
正如善善所说,她是谈序登帝道路上的工具人,是男女主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和催化剂。她这个恶毒女配本该在自身利用价值消耗殆尽后被男主赐死。
“原来,这就是我原本的人生吗?”她捏着发黄的纸张,心情格外复杂。
善善感知到她心情不美,在她脚边盘旋踱步:“别难过了宿主,你早就改写了注定的命运。”
“可我还是死了。”郁棠低声道:“这就是天道让我非死不可的原因吗?”
因为不是主角,因为只是陪衬,所以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悲惨的死亡结局。
善善很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但在主系统的干预下,它什么都说不出来。
郁棠默默翻看着他们一个稳坐高台,一个母仪天下的美好结局,不由得落下两行清泪。
“怎么看个小说还看哭了?”简尧山拿起纸巾,细致地为她擦去脸颊的泪痕。
“简尧山,如果我不是你老婆,你还会爱我吗?”可能是因为悲伤,也可能是因为冲动,郁棠脱口而出道:“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她话题和话题之间的频道跳跃的太快,简尧山不知道她看个小说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傻瓜,我当然爱你呀,不论何时何地,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永远喜欢你。”
听了这话的郁棠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简尧山对她的爱是建立在她是原主的基础之上,可事实是,她鸠占鹊巢。
“可我根本不是你老婆。”郁棠不想再骗他了,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爱上简尧山。
“宿主,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告诉他呢?”善善肚皮朝天,满眼生无可恋。
宿主都自爆了,任务还怎么能进行得下去?它完了!
“你听清楚了没?我根本不是你老婆,这才是我。”郁棠情绪失控地指着书中的描述,很坦诚地告诉他:“是我霸占了你老婆的身体。”
简尧山瞟了一眼书中的情节,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能吱声。
他伸手把郁棠拥入怀中,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趴在他怀里呜咽的郁棠,想着自己注定只能给别人当垫脚石的人生,哭得那叫个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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