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大多都建立在善善无时无刻的灌输上。
她知道善善对她隐瞒了诸多事情,可她从未想过,善善会欺骗她。
人一旦有了疑心,就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去寻找证据,拼命印证自己的猜想。一时间,她看善善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
“郁棠,你怎么了?没事吧?”
因为愤怒,因为激动,郁棠苍白的脸颊上显露出两团异常的红晕,引得简尧山担心非常。
他年纪轻轻的,还不想成鳏夫。
郁棠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她深吸几口气让大脑冷静下来。
“离婚的事可以先放一边,那言之的事你预备怎么办呢?”老实讲,她从来没想过大儿子居然这么有当反派的潜力,真真是看走眼了。
她虽然嘴上嚷着喊着要把三个孩子培养成反派崽崽,但一想到自家孩子真的要成为毁天灭地的大坏蛋了,她就心痛不已。
提到大儿子,简尧山就不能原谅自己。
遇之和愔之出生后,医生说郁棠有些产后抑郁,他以为自己是导致其抑郁的主要原因,便常常躲在公司避免出现在她面前。又加上那时他刚在简氏集团站稳脚跟,整天忙得团团转,觉得请了保姆月嫂就万事大吉了。
如果不是他对家里关心太少,父母怎么会有机会这么磋磨郁棠?言之又怎么可能会扔掉自己的弟弟?
“孩子们变成这样,归根到底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简尧山没有一丝一毫的辩解,主动抗下了所有过错:“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清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这一次,他铁了心要找父母算账了。
他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郁棠自然不好逼得太过。
“这件事也不能全然怪你,我也有错。”
郁棠找简尧山说这些,也不是为了互相指责的,她更苦恼的,是怎么打开大儿子的心结,怎么让小儿子在得知真相的前提下还不记恨自个哥哥。
唉,当妈太难了,比当恶毒女配还难。
听完她的顾虑后,简尧山也叹了口气。在商界他是杀伐果断,人人敬畏的集团总裁,可面对家里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琐事,他也是头疼不已。
但再头疼,该面对的事情仍要面对。
“妈妈,妈妈!”两人正低声密谋之时,外间突然胡乱传来简言之急躁不安的呼唤声。
郁棠的身体比意识反应还快,她迅速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向惴惴不安的大儿子招手道:“言之,妈妈在这儿。”
鞋都没穿的简言之正一间房一间房的寻她,刚睡醒的小脸上满是惶恐。
看到郁棠身影的那刻,他不管不顾地哭着扑了过去。
“妈妈,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他哭得伤心欲绝,郁棠连着几个亲亲抱抱举高高下去都没哄好。
她抱着简言之,很是心疼道:“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小宝宝,妈妈永远也不会抛下你的。”
“真的吗妈妈?”简言之太没安全感了,他一直装作乖巧懂事的孩子想博取父母的关心,但在卸下这层伪装后,他也只是个缺爱的小孩子。
他闹腾的声音太大,午觉睡得正香的简遇之和简愔之也被他吵醒了。
捂着嘴打哈欠的简遇之哪里见过锅锅这样,人当即就不困了,乐呵呵嘲笑道:“锅锅羞,这么大了还要妈妈抱着哄睡觉,略略略,没出息。”
相比他没心没肺的嘲笑锅锅,小愔之可敏感多了。她第一时间就觉出大锅锅情绪不对,立马开启捂嘴模式。
“二锅锅,你话好多呀,少说些吧。”哎,一天天的,净操不懂事锅锅的心了,真不知道二锅锅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简遇之也就是面上看着精,会闹腾人,但内里呆呆傻傻的,连简愔之都隐约察觉到的事情,他愣是半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十分生气地甩开愔之的小手,叉着小腰嚷嚷道:“干嘛,窝说的都是实话。”
话题中心的简言之顿时羞红了脸,当即挣扎着要从妈妈的怀抱中下来。他是哥哥,应该给弟弟妹妹做个好榜样的。
“弟弟,我没有要妈妈哄睡觉的。”简言之不敢看他,只小声嘟囔道。
简遇之布灵着一双圆眼睛,很是震惊道:“锅锅,你怎么能撒谎呢?”
虽然让妈妈哄睡觉挺羞耻的,但也不可以说假话呀。幼稚园的老师说过,说假话的不是好宝宝。
大脑不甚清醒的简言之一时想岔了,以为弟弟知道了是自己扔了他的,心里登时慌乱极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又从他哭肿的眼睛缝里淌出来了,他急切地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弟弟的小肉手,选择坦白从宽:“对不起遇之,我不该撒谎骗你,更不该扔掉你。哥哥知道错了,你能原谅哥哥一次吗?”
短短两句话把简遇之的CPU烧干了,他的小脑袋瓜彻底卡壳了。
锅锅睡糊涂了吗?不是妈妈扔的他吗?怎么又成了锅锅?锅锅可真笨,这都能说错。
等等……谁扔了他?
小遇之的眼睛唰一下红了,小身子也抖个不停。
“是你扔了我?”他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