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德妃娘娘今日突然召见我们主子,质问她为何要霸占着王爷,把福晋逼到了别院,导致王爷声誉受损,还说福晋因此病入膏肓,怕是时日不多了,让我们主子去京郊庵堂斋戒沐浴、诵经念佛七七四十九日,给福晋祈福,赎自己的罪孽。”
胤禛听了白芷的话后,脸色很难看。
明明就是福晋自己犯错才被禁足,也是她自请去别院养病,何太医也是这么建议的,怎么到了额娘这儿,都是年惜月的错。
正应了那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芷一脸焦急道:“王爷,我们主子身子弱,生完小格格才出月子,正是要调养的时候,哪能去吃斋念佛那么久?更何况,主子离不开小格格,一想到要走四十九日,见不到孩子,她就很着急,刚出门就心悸喘不过气来,晕了过去。”
虽然主子是吃了药丸又扎了她自己几针才这样的,还提前告诉了她和白薇,让她们不必太担心,可白芷还是很心疼。
要不是德妃和十四福晋逼迫,主子能这么做吗?
她和白薇若不好好配合,主子就白受罪了。
所以……她得演的像些。
白芷挤出几滴眼泪:“王爷,我们主子是被娘娘和十四福晋逼着去庵堂,才急得犯了病,主子都晕过去了,她们也不派人请太医,十四福晋还怀疑我们主子是装晕,吩咐她身边的丫鬟用冰帕子给我们主子净面,主子才出月子又体弱,这么做是会得风寒的。”
先是冷水净面,又让一个刚出月子的女人去庵堂吃斋念佛,跪着诵经四十九日,不沾荤腥,还要母女分离,这不是要人命吗?
德妃娘娘和十四福晋,心思真是歹毒。
尤其是十四福晋,一直在挑拨离间,真不知她安的是什么心。
她又不是他们雍亲王府的女主人,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胤禛听了白芷的话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对身后的苏培盛吩咐道:“找人抬一顶软轿过来,我们出宫回府。”
这永和宫,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是。”苏培盛知道自家主子生了大气,也不敢多言,连忙去准备了。
德妃听闻胤禛要带年惜月出宫,觉得不妥,便过来劝说。
“她人还昏迷着,此时出宫大有不便,就让她在此歇着,没准等会儿就醒来了。”
胤禛闻言只觉得太假了。
明明就是她们把年惜月逼成这样的,又何必假惺惺关心人家呢?
“多谢额娘好意,太医们说惜月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儿子还是带她回王府休养吧。”胤禛强压怒火,皱眉说道。。
再继续留着,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气,冲着德妃发火。
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了。
“可是……”
德妃还想劝说,却被胤禛打断了。
“这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额娘是心善之人,断不会为难儿子的女人,哪怕惜月昏迷不醒,也同额娘无关,您放心,儿子这么带她出宫,没有人会非议您。”说白了,德妃关心的是她的脸面,而不是年惜月这个人。
她不会在意年惜月的死活。
德妃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总觉得儿子是在讽刺她。
胤禛伸手将年惜月从榻上抱了起来,只觉得她很轻,心中更是难受。
她坐月子养了一个月,人还是这么轻,身子骨并不算好,额娘却被十四弟妹挑唆,要送她去吃斋念佛。
皇家在京郊的庵堂,规矩颇多,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跪着诵经,然后便是砍柴挑水干杂活,紧接着又是诵经……下晚课已是深夜,每日睡三个时辰就得起身。
哪怕年惜月不用干杂活,可她身子这么单薄,每日跪着诵经那么久,还只能吃素,这不是要她命吗?
胤禛心中的怒火不断往上冒,到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额娘,这是儿子的侧福晋,从今往后,她的事,儿子说了算,希望额娘不要插手。”
德妃听了胤禛的话后愣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耳边又传来了胤禛的声音。
“至于十四弟妹,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十四弟知晓吗?做弟妹的,连兄长屋里的人都要管,这是宫里的规矩,还是额娘这儿的规矩?你是十四弟府上的人,还是我们雍亲王府的人?”胤禛声音发冷,丝毫没有给十四福晋脸面。
因为她不配。
如此歹毒之人,他何须给她脸面?
十四福晋闻言,脸一阵红,一阵白,见众人都盯着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做梦也没料到,胤禛会当众不给她脸。
“四哥,你误会了,我没有多管闲事,也不曾对年侧福晋如何,只是外头有关你们府上的流言颇多,我提醒她罢了。”十四福晋连忙替自己辩解。
胤禛闻言脸上满是冷意。
他是做兄长的,男女有别,按理说,就算十四福晋做的再不对,也轮不到他来教训,可谁让这个女人先越过他的底线生事呢?
他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敢问额娘,您这是要让十四弟妹帮儿子管着雍亲王府的后院?”胤禛问道。
“绝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