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闻言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府里多个侧福晋。
“年后,本王会上折子,请封李氏为侧福晋。”胤禛放下茶杯,柔声道:“她给本王生下三子一女,二阿哥弘盼已年过十岁,也该给李氏晋一晋位份了。”
四福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过她好歹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了,笑道:“好,妾身让人先准备着,到时候办一场家宴,好好为李妹妹庆贺一番。”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自己根本拦不住。
她生下的长子夭折了,王爷现在就两个儿子,都是李氏生的,且都长大了,请封李氏为侧福晋,理所应当。
可这么一来,便意味着,李氏的儿子以后会继承爵位。
四福晋当然不甘心。
她是王爷的发妻,王爷有今日,她这个妻子功不可没,付出这么多,却让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坐享其成,换谁也觉得不甘。
她生长子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这些年一直没有再怀上,她年纪已经不小了,恐怕是生不了了。
想要保住自己的尊荣,还得有个儿子,哪怕不是自己亲生的。
李氏那两个儿子都大了,加之李氏得宠又要做侧福晋了,自己当然不能养李氏的儿子。
但其他人可以。
耿氏有孕,自己一直护着她,当然也有这个意思。
就看王爷到时候肯不肯成全她了。
她知道,王爷更想让孩子们的生母教养孩子,以弥补他幼年时的遗憾,但四福晋还是想努力一试。
“时辰不早了,本王去看看弘昀和弘时,有几日没见他们了,也不知这俩孩子最近功课如何,本王去考考他们,福晋可要同去?”胤禛问道。
四福晋:“……”
他去李氏那儿,竟然问自己是否同去,简直……
他以为,所有的嫡母对庶子,都像孝懿皇后对他那样吗?
即便他是真的要去考教孩子们的功课,但那也是在李氏的院子里。
她看见李氏就烦。
“妾身就不去了。”四福晋起身笑道:“恭送王爷。”
胤禛颔首,带着苏培盛,快步离开了。
四福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
李氏进府之后运气极好,特别能生,哪怕有自己压着,也要做侧福晋了。
那李氏,比王爷还大了两岁,虽然风韵犹存,瞧着依旧很美,但毕竟不年轻了。
花无百日红,或许要不了多久,那个女人就会失宠了。
纵观整个王府,侍妾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她要不要给王爷选两个美人伺候着?如此一来,就能彻底分了李氏的恩宠,哪怕她做了侧福晋,也无法和自己叫板。
但四福晋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毕竟是少年夫妻,相濡以沫多年,她真不想给自己的夫君塞女人。
……
年府浮香院,年惜月刚刚用过晚膳,就听说四福晋派人送了一支金簪给年如月。
说是今日一见,颇为有缘,便给了赏赐。
“格格,看来四福晋对咱们三格格十分满意呢。”白芷一边磨墨,一边说道。
年惜月铺开纸,勾勒几笔后,有些不满意,又另取了一张纸,重新作画。
白芷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下意识看了一旁的白薇一眼。
“心照不宣的事,谈不上满意或者不满意。”年惜月说完,继续作画。
白芷颔首,乖乖磨墨,不敢多言。
“有些日子没有作画了,都不太顺手了。”年惜月说着摇了摇头:“这幅画,也就一般吧,等会儿拿去烧了,我明日重画。”
“格格这梅花不是画得很好吗?烧了多可惜,格格赏赐给奴婢吧,奴婢拿去裱起来,放到屋里。”白芷连忙说道。
“随你吧!”年惜月放下了笔,今天的状态一般,不画了。
“格格可要早些歇着?”白薇捧着温热的棉帕子,上前给年惜月净手。
“嗯。”年惜月点头:“晚膳吃的多,就不喝牛乳了,你们分了吧。”
她晚膳多吃了两块红烧肉,现在还觉得有点腻。
“是。”白薇颔首,连忙让佩兰和泽兰去铺床了。
下午从金玉阁回来后,大嫂带着侄女晴儿过来了一趟,虽然没有挑明,但年惜月听出来了。
大嫂娘家有个侄儿,今年春闱中了进士,年二十四,尚未娶妻,想撮合他们。
年惜月挺无奈的。
生在这个时代,嫁人对于女子来说,仿佛是天大的事,一旦到了年纪,家中便多方考虑,似乎亲事比什么都要紧。
年惜月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推给自家阿玛了。
她知道大嫂是想先问问她的意思,若她有意,以后再让大哥去阿玛面前提一提,没有轻慢她的意思,但年惜月真不急。
第二日,京城大雪纷飞,一直到过年才放晴了。
正月十五一过,家中就把她们选秀的事当成头等大事对待。
年惜月她们依旧跟着齐嬷嬷学规矩,直到选秀前一日,才给了红封,送走了齐嬷嬷。
“明日就要入宫选秀了,四丫头和雅晴可顺利归家,至于三丫头……”年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