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面带微笑朝着柳天彤挥了挥手,语调温和地说道:“柳姑娘,期待再次相见。”
然而,他那不自觉放慢的挥手动作,还有眼神中那短暂的停留和专注,都隐隐透露出他对这次分别的些许在意。
沈伊冉一众告别夜冥渊后,她转头看向柳姑娘,轻声说道:“柳姑娘,我要随小鸽子去看望她的母亲,不知你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柳姑娘微微颔首,应道:“既然如此,那便同去。”
一众人刚向前走出几步,沈伊冉猛地顿住脚步,秀美的双眉紧紧蹙起,在心中暗自思忖:“糟糕,她怎把芸儿那丫头给忘了,她现在定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说不定此刻正往丞相府找那冰块脸去了呢。”
随即扭头吩咐半夏:“半夏,你现在快回府去截住芸儿,千万别让她把今天的事告诉世子。”
半夏领命,匆匆转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奔去。
沈伊冉这才松了一口气,与柳姑娘和小鸽子继续前行。
此时,沈伊冉望向并肩而行的柳天彤,忆起今日情形的凶险,她身为一介毫无功夫傍身的弱女子,却能够奋不顾身地营救陌生小女孩,其英勇善良着实令人心生敬意。
这不禁使她忆起部队的那些战友,她们曾经同样如此,在危急关头舍生忘死,为了拯救他人,随时都愿奉献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里,沈伊冉停下了脚步,神情肃穆地对着柳天彤说道:“柳姑娘,我是沈伊冉,乃丞相府的世子妃。日后你在京城若有需要协助之处,可来府上寻我。”
柳天彤先是一怔,随即想到在马车上,她对自己会医术之事极力隐瞒,便也明白了,她定然是不想让夜公子和幻影公子知晓其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柳天彤灿然一笑,说道:“感谢姑娘坦诚相待,你这样的性格我甚是喜欢。如沈姑娘不介意,我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成为朋友可好?”
沈伊冉听闻,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自然是极好的,能与柳姑娘成为朋友,实乃我的荣幸。”
这是她穿越过来结交的首位朋友,她心中甚是欢喜。开口说道:“我往后就称呼你为天彤,你叫我伊冉就行。”
两人相视而笑,而后继续并肩前行。一刻钟过后,在小鸽子的引领之下,她们抵达了一间破旧的小土屋。
走进屋内,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墙壁斑驳脱落,角落里堆满了破旧的杂物。
仅有的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头发凌乱不堪,像枯草一般散在枕头上,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布满了污渍和补丁。
她此时处于昏迷状态,对走进来的三人全然不知晓。
小鸽子一下扑过去,趴在女人身上哭喊道:“娘!娘!您快醒醒,我带两个姐姐来瞧您了,她们会医好您的......”
一旁的两人目睹这一幕,眼眶皆泛起了潮湿。柳天彤走上前来,轻轻将小鸽子扶起交给沈伊冉,自己却是给鸽子她娘把起了脉。
柳天彤眉头紧皱,神色凝重,手指轻轻搭在鸽子娘的手腕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时而加重力度,时而轻轻挪动,试图从这微弱的脉象中探寻出一丝生机。
半晌过后,她缓缓松开手,眼神中满是困惑和担忧。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这脉象……如此虚弱且紊乱,我竟从未见过这般症状。”她望向沈伊冉,深知她的医术定然在自己之上,说道:“伊冉,还是你来替她把把脉吧。”
沈伊冉将仍在抽噎的小鸽子交给了柳天彤,蹲下身全神贯注地为鸽子她娘把脉。
过了片刻,沈伊冉紧紧蹙起眉头,脸色变得愈发沉重。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来,面色阴沉沉地说道:“她中毒了,而且是两种毒。这两种毒相互克制又相互冲突,长期都未能被清除干净。
每次发病都会导致她痛得晕厥过去。这般反复折磨,身体已近乎油尽灯枯。小鸽子往常抓的药,仅仅只是起到止痛的作用罢了。”
她摇了摇头,满脸不解:“实是想不明白,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妇,为何会中如此霸道的毒?”
二人对望,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
就在这时,小鸽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啦,我去找草,娘说吃了那草就能够没那么痛了。”说完,便往外面跑去。
沈伊冉示意柳天彤留下照看鸽子她娘,自己则追了出去。
她追随着小鸽子来到河边,只见她在河边拔起几棵绿油油的草,冲着沈伊冉叫道:“姐姐,你看,就是这种草。”
沈伊冉快速上前接过草一看,心中不禁一惊。这草的叶片细长,边缘带着锯齿状,草茎上有着紫色的细纹,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
她神色凝重,暗自思忖:“这乃是一种毒草。它与其他毒相互混杂,前期尚能起到缓解之效,但十余年后便会油尽灯枯。”
这便能解释为何从鸽子她娘的脉象上可探查到两种毒药,以毒攻毒之法,实在是下下之策,这只是艰难延续生命,但也会加速器官的衰竭。
沈伊冉沉吟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