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亲,这两日又好些了。”任景之微微抬起头,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竟也悄然染上了少许的红晕。言罢,他转而看向沈伊冉,毫不掩饰地称赞道:“这皆是冉冉的功劳,若不是她,儿臣恐怕再无机会孝敬父亲了。”
“对!对!是伊冉的功劳。”紧接着,任父将目光投向沈伊冉,询问道:“昨日让刘管家送去的下人和修缮后的亭院,你可还满意?”
沈伊冉微微福身,恭敬地答道:“多谢老爷关怀,下人们都很勤快,亭院修缮得也极为精致,伊冉很是满意。”
任父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胡须说道:“满意便好,伊冉你照顾之儿辛苦了。日后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沈伊冉赶忙应道:“父亲言重了,照料夫君乃伊冉分内之事。”
言毕,任父稍稍愣神,须臾之后,方才回过神。他目光牢牢地锁定沈伊冉,满脸惊诧,开口道:“伊冉,怎的短短两日未见,你竟如此清瘦了。”
沈伊冉竟将自己和任景之的变化全都归咎于荷花池,让它成了“背锅侠”。倘若荷花池有知,定会哭诉:“我是荷花池,不是临时工,为何也成了背锅侠。”
任父听毕,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这二人毫无闪失,想到这儿,任父心内仍后怕不已,接着说道:“明天为父会吩咐刘管家找工人把画溪苑的全部栏杆都修缮一番。”
沈伊冉闻言,赶忙上前一步,说道:“父亲,此事欠妥。您这般偏爱,恐怕会招来其他兄弟的不满。”
此时,一旁的任景之接过话来:“如今府中事务繁杂,修缮栏杆之事并非首要之急,倘若因此导致兄弟阋墙,反倒得不偿失。”
就在任父还想执意坚持时,沈伊冉轻声说道:“父亲,儿媳知晓您是疼爱我们,只是这府中众人皆密切关注,稍有偏差,便会引发是非。不如暂且缓一缓,待寻觅到合适的时机,再着手修缮之事。”
任父沉默片刻,随即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说道:“也罢,既然你们二人如此识大体,凡事都考虑得这般周全,那此事便再从长计议。”
就在此时,任景之从沈伊冉的神情中瞧出,她无意在此多作停留,于是开口说道:“父亲,您已劳累了整整一日,我们就不在此叨扰您歇息了。”
任父点了点头,言道:“也好,你们去吧。”
任景之和沈伊冉向任父施了礼,而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走在回房的小径上,沈伊冉暗自思忖:“这苏姨娘就算苏醒过来,想必也得消停一段时间了,她定然做梦都未曾料到对别人的毒害竟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任景之见平时都是话痨的女人,此时这般安静,便猜测她是担心昨夜的事暴露,便安慰道:“夫人莫要过于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
沈伊冉微微垂下眼眸,望着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内心产生了一丝触动。不论他是以何种目的关怀于她,总归是让她感受到了些许的暖意。
她缓缓蹲下身子,与男人平视,轻声说道:“多谢你。”
男人微微一怔,似乎未曾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激之情,随即嘴角上扬,展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不必言谢,我不过是随心行事罢了。”
沈伊冉缓缓起身,目光却依旧停留在男人脸上,仿佛想要透过那看似平静的表情,探寻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起她脸上的面纱,那面纱在风中微微地飘动。
任景之的目光瞬间被吸引,那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如同被薄雾笼罩的花朵,神秘而诱人。
他不自觉地向前凑近了些,想要看得更真切。而沈伊冉则下意识地伸手去按住面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和羞涩。
风似乎有意捉弄,面纱在飘忽中半遮半掩,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他看得有些失神,瞬间收敛起心绪,调侃道:“夫人,你何时让我一睹你的芳容?”
沈伊冉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哼,就凭你这几句话,便想让我应允?想得倒是美。”
男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那夫人要怎样才肯?”
沈伊冉双手抱胸,微微仰头道:“等你真正做出让我满意之事,或许我会考虑。”
男人凑近一步,说道:“夫人不妨给点提示,也好让我有个努力的方向。”
沈伊冉后退一步,瞪着他说:“自己琢磨去,这点心思都没有,还想见我的芳容?”
男人无奈地耸耸肩:“夫人真是不好哄啊。”
沈伊冉挑眉道:“想哄本夫人,可没那么容易。”她心中暗想,真没想到这冷块脸竟是个闷骚男。
就在二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的当口,身后骤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叫骂声。
“你们一个残废,一个丑八怪,竟还在此打情骂俏,真是不知羞耻!”这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浓浓的恶意和鄙夷。
听着那刺耳的叫骂声,沈伊冉甚至无需回头,便心知肚明是沈云巧那个没脑子的家伙。
她不禁笑了,而后推着任景之缓缓转了个身,直面怒气冲冲的沈云巧,言辞犀利地回怼道:“不知妹妹从何得出我们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