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完成得很成功,白林的术后反应也不算太重。
白林还需要在医院里休养观察很长一段时间,省上的医疗资源紧张,县城的医院也有足够的能力覆盖。
梁屿川包了一辆救护车,将白林转回县里的医院,焦玲也跟着回去。
四人就此分别,临走时,白林躺在担架上,不住地朝他们挥手。
焦玲仍旧是一言不发,一直到救护车启动,才透过车窗玻璃看了一眼车外。
白筝失望地转过身,看向梁屿川,脸上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笑也笑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
梁屿川知道她心里的纠结与难受,伸手抱住了她。
“没事的,慢慢的都会好的,下次你想家了,我就陪你回来。”
白筝环着梁屿川的腰,感受着他的心跳,让自己的心绪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
几分钟后,她松开梁屿川,露出一个笑容。
“没事的,不难过,困扰这么多年的问题,在这一个假期里都解决了,已经很开心了!
就是辛苦你了,年也没过好,陪着我一直跑!”
梁屿川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过年嘛,在哪儿过都是一样,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
话虽是这样说,白筝却知道,梁屿川这次过年回国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给他妈妈上坟。
这本来应该是大年初一就完成的事情,硬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被拖到了现在。
她不敢再耽搁,打开手机就要定当天的机票。
梁屿川有些诧异:“不在这边再待两天吗?你不是还有很多想吃的家乡味道没吃上吗?”
白筝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今天都正月十二了,再不回去年都要过完了,一直没去看你妈妈,不好不好,得赶紧回去。”
梁屿川闻言觉得有些搞笑:“这些都是虚礼,早几天晚几天也不碍事的,她又不会知道。”
白筝狠狠地翻了她一眼,嫌弃他说话太没顾忌。
“你妈妈不知道,你外婆和小姨会知道啊,好不容易回去一次也没去看看她们,回头她们该觉得我没规矩了。”
梁屿川没想到她竟然会考虑得这么全面,连外婆和小姨的想法都考虑进去了。
他揽着白筝的肩往外走,忍不住想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她身上。
“也不知道我运气是有多好,才能找到你这么贴心又懂事的女朋友!走吧走吧,我们这就回北京,让外婆看看她未来的孙媳妇儿!”
白筝羞得直拿手掐他的腰,不许他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危险发言来。
飞机落地北京,已经是深夜。
心头一直压着的大石头被搬走了,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疲累,在飞机上就一路酣睡。
出机场的这段路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会,上了出租车又开始睡。
下车之后,梁屿川不得不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揽着怀里昏昏欲睡的人,艰难地往家里走。
一进屋,白筝便直接迷迷瞪瞪地奔着浴室去了。
洗澡上床,躺在柔软又温暖的大床上,她满足地舒一口气。
虽然她也没在梁屿川这个房子里住过几日,但不知怎么的,一回到这里,她就感觉有一种归属感。
和学校的公寓、项目部的宿舍,还有各地的酒店,都全然不一样的感觉。
像是,她期待且深信,这里会是她以后的家,她和梁屿川两个人的家……
梁屿川洗完澡进屋的时候,便看到白筝正抱着被子傻笑。
“做什么美梦呢笑成这样,前面一路睡,现在回来又不困了?”
“没什么,就是回来感觉特别开心。”白筝抱着枕头坐起来,傻乎乎地看着梁屿川。
“那你醒了的话,要不要吃点东西,前面飞机餐你也没吃。”
白筝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我煮个面,行不行?”
“好!”
梁屿川转身要去厨房,白筝却猛地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挂到了他的身上。
梁屿川怕她掉下去,搂住她的屁股,直接将人背在了身上。
“走!我背着你去煮面!”
白筝趴在他的颈窝里咯咯咯地笑。
她知道梁屿川有力气能背起自己,但他也长途奔袭了这么久,她舍不得折腾他。
她故意尖着嗓子搞怪:“小梁子,将本宫背到沙发上,本宫要看电视!”
梁屿川听话地将她背出房间,放到了沙发上。
“娘娘,您看点什么,我给您调?”
白筝十分做作地伸出手从他手里拿过遥控板:“不必了,本宫自有决断,赶紧煮面去吧!
给你十五分钟,本宫要吃到肉蛋双分的美味泡面!”
“喳!”梁屿川矫揉造作地行了个礼,钻进厨房去了。
白筝则一个人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俯,笑着笑着,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有些欣喜,又有些感动。
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有人懂你的奇奇怪怪,有人懂你的可可爱爱。
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他总能与你同频,配合你完成一些无比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