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看了一眼,默默地进了后面的屋子。
后面的屋比较幽静,太阳照不到,不开灯屋里很暗,但是温婉也很用心的收拾了,除了床,柜子和桌子什么都齐全。
上面铺的是温婉从学校拿回来的被褥,刚刚晒过,软乎乎的满是太阳的味道。
陆春娥规规矩矩的躺了上去,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刚听见的话。
他说,他缘分还没到,到了,喜欢了,不用安排,他自己就会去追求。
陆春娥很清楚,一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默默地,偷偷的喜欢着,可这会儿却特别的难受。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的如此的贪心,竟希望自己的喜欢能得到回应,希望他能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大概是在打定主意要考大学,要来首都 来这个离他近一些的地方开始。
他以前说过的话陆春娥一直都记得,他说要明确目标,然后去努力,即便最后不成,那自己努力了也不至于后悔。
他不知道,他就是春娥的目标,春娥一直记着他的话,一直追随着他的步子,希望着有一天能和他比肩,能堂堂正正的跟他说自己的喜欢。
这么久,陆春娥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在此刻,听着他跟陆东平所说的话,这么久的坚持在这一瞬间全部土崩瓦解。
许青铭二十五了,不小了,不可能再蹉跎下去了。家里的人在安排他相亲,他现在还没喜欢的,他说了喜欢的话会去追求。
他跟哥哥说自己的终身大事,语气那么风淡云轻,他拿自己,从来都是当作妹妹一样。
光明正大,没有半点杂念,否则不会说那些。
早就知道的,可这会儿心里却难受的不行,原先心里一直存在的希冀,就这么不经意间就被一下子扯断了,疼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跟谁说,不知道该问谁。
只能在屋里,用被闷着头,悄悄的,流着眼泪,连哽咽都不敢大声,生怕被人听见。傍晚起来的时候还悄悄用冷水敷了敷眼睛,生怕被看出异样不好解释。
罪魁祸首许青铭完全不知,当真在这边混了下午饭,才骑着车子晃晃悠悠的回了华大的家属楼那边。
晚些,陆东平依旧是要去上课的,夜校没有周末。
白天休息过了,温婉难得的在他回来还没睡,卧室的灯开着,她靠着床头在那里织毛衣。
这两天入夜还是很凉爽的,井水也凉着,但是陆东平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似的,直接用冷水把自己涮涮,然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屋闩了堂屋门。
头发擦的半干才上床,他上床,温婉又爬起来去摸手电,想去外面上个厕所。
等消停下来熄了灯,陆东平才道:“回头还是要再弄点砖头水泥回来,后面那点地方阴凉的种菜也长不好,在那简单搭上一间,不说别的,晚上也能方便一些,夏天洗个澡什么的也好。”
温婉不操心这个:“你有时间的话就弄呗,不过要想方便,咱们这屋是不是还得开道门到后面去?”听着是简单,但是做起来挺麻烦:“回头想怎么弄,不行找两个人,最多两三天就能起,剩下的里面要怎么弄再自己慢慢折腾。”
说完等陆东平应了一声她才又问:“现在算是暂时的安顿下来了,家里,是不是要去个信?”
“信我在写了,回头就寄过去。”陆东平翻了个身往她跟前凑了一下道:“我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
“就春娥的事情,她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也不小了,我又不好问,你帮我问问看,她有没有谈对象什么的,离家里太远,娘给她操心不上,只有我们能问一下了。”
温婉应下来:“这个早先我就问过,她说没有,真没有还是假没有我也不好说,现在婚姻自由,感情这个事情别人操心也是瞎操心,得看她自己,我们最多也就是帮着掌掌眼,看一下,起不了什么作用。”
陆东平知道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姑娘家大了心思就多了,不管也不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呼吸早就平稳了,他还睁着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