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卫生院,温婉还是恍恍惚惚的。
陆东平,脑子里就更复杂了。
这就怀上了?自己要当爹了?想着刚才大夫跟他说的话,哪怕他脸皮够厚这会儿也有点发烫,那什么,他确实喜欢他媳妇那嫩嫩的软软的的身子,再忙那都是逮着机会都要折腾一下的。多半都是小丫头娇气,这样也疼那样也疼,他都不敢使大力。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晚上的时候她就特别的黏人,蹭啊蹭的,蹭的陆东平身体里面的邪火到处乱窜,可不就忍不住发疯了。
就这,也能被大夫看出来,这有点本事的人都太他娘的邪乎了。
伸手在脸上胡乱的搓了两下,掩盖因为这个事情脸上腾升的热度,一路走一路朝温婉肚子上瞟,满心的忧虑:“大夫说不能开药啊,你现在有没有哪里难受?想不想吃什么东西,我们刚刚应该去供销社看看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副食。哎,也不行,说是吃东西要注意。”这个可得记牢了,之前李来英那事闹的,不就是她贪吃管不住嘴闹出来的。这有了孩子真的是太闹心了。这才刚刚开始,才一个多月,要怀九个多月呢。到了时间要生,那更恼火。陆东平愁啊,完全没有一点要当爹的喜悦。
温婉抿着嘴没吭声,她现在难受的很,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来了,头还晕沉沉的额,走路都想睡。偏偏陆东平跟个蚊子似的嗡嗡叫个不停,真的好烦人。
陆东平再叨叨,她就火了:“你烦不烦啊?能不能不要说话?不就怀了个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之前你还说暂时不要孩子就疼我一个呢!怎么就不见你这么贴心嘘寒问暖了?可见你说的那些都是哄人的鬼话!”温婉说着说着就破音了,往路边一蹲不走了,眼睛通红,抱着膝盖蹲那里。
陆东平嘶了一声,挠挠头凑过去哄:“怎么了这是?怎么就生气了?我这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有些紧张。怎么就是鬼话了,我说的话那都是算数的,孩子算什么呀,我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
温婉也没想发脾气,就是那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吸了吸鼻子搓了把眼睛继续往回走,天阴沉沉的,闷热的不行,估计着还得来一场雨。
到家,家里的人已经去上工了,陆东平也不着急,推着人进屋关上门才好好的哄:“都没吃饭,肚子里面都吐空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点?”
温婉道:“这会儿不想吃,想吃我自己弄,你去忙吧,早都开工了。”
行吧,自己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替不了她。
“鸡蛋就在娘那屋抽屉里,你自己去拿,红糖记得不能放。难受了你就睡上一阵,晚些我回来煮饭,给你煮玉米浆浆。”
温婉应了,他这才出门。
到了地里,地里上工的人早就忙开了。他去跟陆明清说了一声才开始干活。
一露面,张红英就忙不迭的问他:“咋样?啥情况?是不是怀上了?”
陆东平绷着脸点点头。
张红英眼睛一亮,乐的嘴都咧耳根子上去了。
陆东平看了她一眼,实在是搞不懂,就是怀个崽,至于高兴成那样吗?
温婉一个人在家呆了半天才缓过来,心里面那毛毛躁躁的感觉提醒着她,她有孩子了,她也是要做妈妈的人了。她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她回想着自己小时候,朦朦胧胧的记忆里,她妈妈许如茵照顾她的样子,心里渐渐的踏实下来。
大忙的天,歇是没法歇的,圈里面还有两张嘴,少吃一口都不行,能叫唤的让你不得安宁。
陆东平弄回来的那只兔子,张红英上工前就炖在了锅里面,散发着阵阵肉香味儿。可这味道,让她越发的喘不过气来。强忍着进灶房掀开锅盖看了一眼,还缺点火候,又添了柴火进去,转身刚刚锁上门就是一阵呕。这吐了一回,身体里面这个呕吐的技能好像被点醒了一样,说吐就吐,肚子里面空荡荡的吐出来的全是发黄的苦水。
也就刚刚吐出来这会儿能舒坦点。
她背着筐子出了门,趁着没太阳打算去扯猪草。圈里面两头猪越长越能吃了,她能背动的筐子,一天要两趟才勉强够喂。今年不比往年,之前陆东临年纪小,没怎么正式下地,从学校回来就在山上,不停的往家划拉野果子,猪也跟着人沾光。今年不行,今年陆东临正式的挣工分了,完全没时间去山里折腾了,全靠猪草给猪填肚子。
她瞧着,两头猪还没去年那俩长的好,个头看着差不多,但是明显的没上膘,这样的猪也不压秤,别说提前了,年底能够秤交上去就不错了。
这会儿什么都黄了,鹅儿肠什么的又才刚刚冒头,并不多,就只能掐些小飞蓬刺根芽,野蒿。
扯完猪草回来她感觉乏的不行,也管不了家里忙还是不忙了,简单的洗了洗就进了屋,栽床上就睡着了。
张红英下工回来的时候,房檐下面多了一大堆猪草,堂屋门和灶房门是锁上的,只有新房那边门没挂锁,想来人应该是在屋里。她喊了一声:“婉婉!”
没反应,推门,也没推动。
趴在窗口又喊了声:“婉婉!”
温婉这才醒过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