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明江平时慢吞吞的,跟陆东平他们几个也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这回显然是气狠了,揍过人还不解恨,进院子骂道:“怎么就不长记性?你今年三岁半还是咋地?不晓得他们两家人啥德行?一天累死累活的,你吃饱了劲没处使了你往地里使,往哪野呢?你觉得不服气,你有啥好不服气的?翅膀还没硬呢就想上天,你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我没不服气,就是你干嘛信别人不信我?我们在一块玩哪回不是,哪回不是这样?我也被他们打了,弄我一身的一脸的泥,眼睛都差点瞎了。我,我洗干净,洗干净才回来的,我也没跟你们告状让,让你们去找他们麻烦。我知道他们跟家里告状了那以后肯定不会再一起玩了,都说不玩了你还打我?你那么厉害,你咋不去揍我哥?你就是,你就是以大欺小!”
温婉:——
就不能暂时乖乖闭嘴骂?这是继续找揍啊!
果然,陆明江本来看着温婉在外面不打算再骂人的,被他一句以大欺小给气的,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噌的又窜起来了,举了棍子就又往陆东临身上抽:“老子就是大欺小,咋了?你这混账玩意儿,三天不打你就能上房揭瓦。老子还能动弹呢,不打你还能留着你?”
陆东临到底还是怕他的,尤其是这种动真格挨揍的时候。张红英揍他他敢跑,陆明江揍他他动也不敢动,也不是没跑,刚刚也跑来着,结果没跑过,被逮住好一顿痛揍。
张红英瞟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见跟没看见一样。
陆明江一棍子抽下去陆东临疼的蹦的老高,哭的声音都破了。
温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起身喊了一声:“表叔!他知道疼了,打疼了就教训过了,,他肯定知道错了,你别打了!”
那一棍子没打到她身上,但是她光看着就觉得好疼。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陆东临就哭的更大声了。
她想着反正已经开口已经站起来,干脆就唱红脸唱到底。
去了院子中间把陆东临往檐坎上拉。
陆东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她到了堂屋门口。
夏天穿的单薄,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上面全是被竹棍子抽过的印子,红肿青紫,一道接着一道。
“别哭了,可记得了,以后不要跟人打架了,打架有什么好,打输了你得疼,打赢了你还得疼。”
“姐,没,没真打架。就是玩,玩bl抓g子。我们平时都这样玩,谁知道他们居然还去告状,告状精,我以后再也不找他们玩了。”
本来今天是特别高兴的一天,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去县城,还有一双新鞋子了,晚上还能吃大肉饺子,谁知道这饺子还没到嘴里,竹笋炒人肉先安排上了。
张红英忙完了将灶房门口温婉没剥完的葱剥了,听见他的话道:“你倒是再跟他们玩试试?下次你信不信我真让你老子打断你的腿?家里这么大地方搁不下你?背个背篓扯猪草还能扯人家家里去?你钻人家里去干啥?家里缺你吃还是少你喝了?简招弟那个贼婆娘今天指着我鼻子骂,说你到人家家里去是做贼的,满地的人都听着看着,那贼名是那么好背的,这一大家子因为你以后都不出门都不抬头做人了?”
温婉愣了一下,敢情还不只是打架,还有这一茬?
弄了点红药水朝他挨的比较重的地方抹了抹:“好了,别哭了,晚上吃饺子,等下洗手,咱们都去包,都这会儿了,我都饿的不行了。”
陆东临显然是疼狠了,坐在小板凳上膀子圈着膝盖一抽一抽的哭。
温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不能随着张红英他们说一样的话,让他长记性以后不要窜门不要跟人玩了?
这事情还不定什么情况呢!
她看着陆东临止不住的抽泣,进屋拿了糖出来剥了喂他:“好了,不哭了,疼过了,过一夜,明天又是一条好!嗯?”
陆东临想笑,咧咧嘴却没能笑出来。
温婉哄了他一会儿,起身去舀水让他洗脸洗手,然后都去了灶房里面围着桌子包饺子。
猪肉韭菜饺子,里面除了葱就是一点盐,还没煮就能闻见一股浓郁的香味儿。
陆东临挨了顿打,然后被饺子给治愈了。
吃完饭温婉才跟陆东平讲:“回头我问问周建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小孩子在一起打闹,互相窜个门恨正常,怎么就找上麻烦了,害的东临被揍成那样,这打,可不能就这样白挨了。”
陆东平道:“这事你不要管,我心里有数。陆东临那臭小子就是欠揍,揍一顿才长记性。周贵财家就不说了,简招弟本来就跟我们家不对付,虽然往上数几辈还是一个陆家,但是好些年没来往了。那个碎嘴的婆娘最不是个玩意,没有哪一年一年到头能安安分分不挑事的。只不过这回陆东临倒霉罢了,他是欠收拾,可我也不会叫他白挨打的。”
贼名可不好背,他也不会去背,他最近两年可能太安分了,所以让队上的人忘了他是个啥脾气了。
温婉琢磨着,他心里有数那就再好不过了。
吃完饭,张红英和陆明江还没睡,陆东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