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灶房,等陆东平把饼烙好,就着锅烧了点开水把晌午剩下来的饭倒进去煮起来,锅底不需要再添柴火了她才出去,然后就看见陆东临那个头发,一缕一缕的,身上的衣裳也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你这是怎么回事?掉河里了?”
陆东临坐起来道:“没有,我这么大了还能掉河里?我就是太热,洗了个澡,顺带的把衣裳也洗了洗,回来就省事了,脱下来直接可以晾了。”
陆东平从屋里出来呦呵了一声:“我是不是还得表扬你啊?”
“表扬就算了,哥,你明天去县城缺提口袋的吗?”
陆东平坐下来剁猪草,看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回他:“不缺!”
陆东临的小脸瞬间垮拉下来了。垮了一瞬,转眼就眼巴巴的瞅着温婉:“姐,你肯定缺。”
温婉道:“能先把衣裳换了再说话吗?”
“天都要黑了,这会儿还换什么衣服啊,一会儿就干了。”等吃完饭,衣裳一脱,光溜的往被子里面一钻,要多省事就有多省事。
温婉也不接话,扫了他一眼。
陆东临就怵了,悄悄的做了个鬼脸溜进了屋里,没一会儿就换了干净衣裳出来,然后自觉的去缸里面舀了水,顺手把湿衣裳涮了涮晾起来。
吃完饭温婉在院子里走了两圈,陆东平从屋里出来喊了她一声:“婉婉!”
温婉转身,他就已经到了跟前,往她手里塞了个薄薄的小本本。
“什么东西呀?”
“你猜?”
温婉摸了摸,心里大概知道是什么了嘴里却道:“猜不到。”
陆东平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那是他的信用社存折,里面放着他这么多年来攒下的全部家当,对于温婉来说几百块钱不算多,但是对于他对于陆家咀这样的山村来讲,这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张红英和陆明江都知道他身上攒的有钱,却不知道他到底攒了多少。那些零零散散的票,除了粮票其他的之前他都给了温婉,就剩下存在信用社里面的钱。已经领证了,虽然还没那啥,但他们已经是真正的两口子了。那不管是钱还是票,肯定都得让媳妇儿管着,这样才像两口子。
温婉也有存折,还有两个,一个是定期,首都那边人民银行存的,一个是活期,是她走的时候弄的,她想着下乡之后肯定要用钱,但是她身上也不敢带太多钱,就只能弄个活期存折。
两个存折都赶不上这一个重,害的一贯瞌睡多的她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床起的好艰难,洗脸都没彻底洗清醒,走路走到公社,然后搭上去县城的拖拉机天才真正大亮,冒着黑烟的拖拉机一跑起来,她又开始打瞌睡。
一路摇晃到县城,她一路睡到县城,等陆东平喊醒她,拖拉机上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了,陆东临都已经跳下去了。
从拖拉机上下去,温婉晃了晃,悄悄的打了个呵欠,问陆东平:“有没有问一下大概几点往回走?”
陆东平道:“早呢,下午四五点,太阳快过去的时候。”公社的拖拉机一般也不会往县城来,来的话那就是有事,也不全都是为了拉人。大热天的,除非有要紧的事情,否则谁会往县城跑。开介绍信麻烦不说,到县城干啥?钱多烧得慌?所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太着急。
温婉道:“早的话,那我想先去澡堂子。”
陆东临不解的问:“去澡堂干啥?”
“洗澡啊!”
“不是,这么大热的天,谁还去澡堂子里面洗澡啊,晌午的时候直接往河里一蹲,哪哪洗不到啊?”
温婉摇头:“不行,要再热一点还差不多,现在不行,水冷,受凉了可就不划算了。”
可惜的是,就像陆东临说的那样,天热起来了,谁还会花那个钱那个票来澡堂子里面洗澡。没人来,那锅炉里面整天烧着就不合适了,澡堂门开着,但是不营业!
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