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手脚并用的爬上田坎,直接去下面的河沟里面,抄着水从头到脚的洗了又洗,耳朵里面轰隆隆的,眼睛里面疼的完全睁不开,嘴里一股子泥腥味儿怎么也漱不干净。她长这么大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边洗边哭,等腿上的泥清洗干净她才发现还有东西贴在自己腿上,软乎乎的还在蠕动,看着恶心到了极致。
她奔溃的尖叫了一声,放声嚎啕大哭,哭够了,这才找了片树叶捏在手里闭着眼睛把腿上那恶心人的玩意给扯了下来。
夏天的衣裳本来就单薄,这一湿就完全的贴在了身上,少女那玲珑的曲线再也遮挡不住,她抱着膀子瑟瑟发抖,也不敢往路上跑,只沿着河沟往知青点方向跑。
到了知青点一头扎进屋里,然后将衣裳剥下来换了一身。
虽然已经是夏天,可是大清早的水里还是冷的,山泉水透心凉。
换了衣裳,用毛巾把头裹起来,湿衣裳都没有收拾就把自己卷在了被子里面,哆嗦了好久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有了温度,脑子里也想不起来什么上工不上工的了,蜷在被子里面就睡了过去,完全没有留意到邓红娟还没有回来。
邓红娟没有她那么狼狈,但是也够呛,离开秧田的时间比她早走的是上工的那条路,可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回来挑秧苗的人。
她怕人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样子会笑话她,远远的就从坎子上面溜了下去。
下面河边上一大丛过路黄,人在里面能遮住大半截,等上面的人说话声远去她原本打算爬上去的,结果坎子有点高,下来的时候没留意倒是很轻松的就下来了,上去的时候试了几次都不行。
她干脆直接下了小河,在河沟里面涮了涮脚上的泥洗了把脸。等到快到知青点的时候,她才去知青点前面,往陆家走的那边的那条小河沟里。
水就是从陆家边上的竹林流下来的,随着山势倾泻而下,就碗口那么大一股水,从高处下来在坎子下面聚了好大一个水潭然后再往下面小河里面流。平时这一片的人洗衣裳什么的都在这边,这会儿都去上工了,也不会有人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她琢磨着,不会遇到人,打湿了也不尴尬。
山泉水凉的扎骨头,洗着洗着她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手里抓着个石头狠狠的砸下去,怒骂道:“贱女人!”既是在骂害她这么狼狈的张芸,也是在骂那些一旁看笑话的当地妇女,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落音,身后就传来一声嬉笑,学着她喊了一声:“贱女人!”
邓红娟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吓的猛然转身就看见身后站着个胡子拉碴看着有四五十岁样子的男人。那人头发又长又脏,一身破破烂烂,不知道穿了多少层,这样也还有部分地方遮盖不住
,像极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野人。
她气呼呼的光在那洗在那发泄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的。
这会儿冷不防看见了,还离的这么近,她心里咯噔一声。
等她站起来准备跑,那人就已经到了他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胸口因为衣裳湿了而显露出来的两团。
夏天穿的不多,身上湿漉漉的,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满是诱人的风景。
邓红娟被他那骇人的目光给吓住了,想跑,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只听那人嘿嘿笑着满嘴污言秽语,手就摸了过去。
她虽然性格辣一些,但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姑娘家,被人纵着娇宠着长大,哪遇到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
吓懵在那之后连哭都忘记了,半天回过神来猛然伸手猛然一推将那人推了个踉跄,刚刚脱身以为自己能跑,转身就被人薅住了头发一扯,掀翻在地上。
脚下全部都是散碎的石头,她的腿磕在上面火辣辣的疼,男女的力量总归是悬殊的,那人坐在她身上撕扯她的衣裳,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捏,甚至低头去啃。
邓红娟哭喊着救命,可这会儿这边哪有什么人。
绝望而又慌乱的时候,她手在身边摸了块石头,狠狠的朝趴在她胸口的那个脑袋砸了下去——
有人摔在了泥田里面,温婉就更小心了。她扯秧苗的速度不慢,但是挪步那是特别的慢,就跟只乌龟似的。
反正她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想法来的,要是觉得她干活慢那就扣点工分好了,总比摔田里面啃泥要强。
邓红娟和张芸这一回去就没再来,温婉也没有注意,早上扯秧苗被蚂蝗给咬了两口,下午她下田栽秧的时候就恼火了,心一直悬着,老觉得有东西再咬自己似的。本来就是刚刚学栽秧,状态又不在线,陆明海也没跟她客气,直接扣了她两个工分。
上半天扯秧苗,下半天就开始栽秧,这会儿就是男女都在一起干活了。陆明海尝到分片的甜头,栽秧又搞出割麦子那会儿的那一套来,几个人负责一块地方,啥时候干完啥时候收工,亩数都差不多,写字条抓阄。
家里男人是不管这些事的,抓阄的大多数都是女人。其实划分下来的地方大小都差不多,吃亏也吃不到哪里去,但是有的地方太阳晒的久一点,有的晒的时间短一些。反正,婆娘家就是穷计较事情多,你抓阄不管抓到哪里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