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英笑:“你们那没这个说法?”
温婉茫然的摇摇头,她没好意思说她在家就没干过这些。
陆东平今天要值班,吃了早饭就走了,陆东临今天没人再催着他写字,完全的放飞了,喊了陆东福,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个灰不溜秋的沙包出来在院子里玩。
温婉也被拖了过去,加上陆春娥,一共四个人,大孩子小孩子两人一组热闹的很。
温婉跟着他们打了一阵沙包,身上暖和的汗滋滋的,哪怕没见太阳也没觉着冷。
不过,她还没这么疯玩过,有点吃不消,没一会儿沙包组就散伙了。
陆东临和陆东福一起,拿着弹弓跑了。
张红英使唤陆春娥,捡了些油渣包子送去隔壁,让她顺便瞟一眼,看看那边都准备了些啥,自己心里才好有个数。
陆春娥去了没一会儿就小跑着回来了,脸上还挂着笑,从外面进来,端去的碗回来也没空着,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就先进屋了:“娘,我大娘家蒸了糖角,愣是给我装了这一大碗。”
陆明海家今年过年也整的富足的很,不止蒸了杂面馒头,还蒸了豆腐杂面包子,还有糖包。
甘岭这边的人蒸的糖包和包子不一样,是半圆的,边上捏了褶子,发面,圆鼓鼓的。
陆东城在部队,手里的很多票券都是特供的,山里这边不常见。
过年不止有红糖,也买了花生什么零嘴儿。
高秀兰就剥了,丢锅里炒了一下,用刀剁碎,加着红糖包了点糖角,一口咬下去,又香又甜。
张红英道:“你大伯娘那人就是太客气了,跟你大伯娘道谢没有?”
陆春娥点点头:“那肯定说了谢谢的。”
张红英问她:“那你看了没有,都弄了些啥?”
陆春娥一五一十的回答她:“地里面剜了菠菜烫了,和灰菜拌凉菜,腊肉已经煮好了,排骨和萝卜茧子在锅里炖着,肥肉捞出来说等会儿就开始炒了。”说完,又问道:“娘,我们这边给添菜的话,要煮些什么?温婉姐昨天买了肉,还买了蹄髈。”
“蹄膀肯定不能,今天不能煮。”不是她小气,那毕竟是温婉买的,算他们这边六个人,老大家七个人,十几口子人,那么一只蹄髈,一人一筷子都没有了。
“你温婉姐买的我哪能拿去让一大家子吃,那得留着,明儿就屋里人的时候做了,她能多吃一点。”
陆春娥问:“那肉呢?”
“那不也是你温婉姐买的,你们不都馋饺子?你哥拿了白面回来,明天早上揉一点,包肉饺子。就这,我们一家子都跟着占大便宜了,哪能拿去那边。”
说完,突然又记起来,叮嘱陆春娥:“温婉买肉这事儿,可不能拿出去说,你大伯娘那边也不能说。陆东临知道不知道,你回头给叮咛一声,别让他四处瞎嚷嚷。”
陆春娥点头:“我晓得,回头我就会叮咛他。”
“娘,那我们晚些弄什么?”
张红英道:“家里有的,你大伯娘那边都有,锅里不是也早早的煮了腊肉,萝卜茧子也煮进去了,等会儿切了炒上一盘,还有鸡蛋,平时也没舍得吃,煮上一点切开也是个下酒菜。你哥昨天不是还买了半斤花生,你这会儿要没事去给剥出来,等下锅里面闲了我炒炒,那个下酒更好。”
“就这么些就行了,哪一年像今年这样,过年过的淌油。”
陆春娥满脸满眼都是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过这样富足的年。
张红英把陆春娥带来的糖包倒进篮子里把碗腾出来,回头喊温婉:“这包子还是热乎的,温婉,你别忙活了,洗个手过来趁热吃一个,时候也不早了。”
温婉摇头:“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吃饭的时候一起吃。”
张红英也不多劝她:“我这个人是个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不会劝人,喊你吃就是真的喊你吃,可不是做样子。晚饭,今天估计有点晚,这会儿你不吃,等下要饿。”
温婉不介意的摆手:“我饿了肯定不客气的,再等一会儿,我就随便吃上一点就行了,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明海表叔家里了。”过年呢,她在陆东平家搭伙,吃个饭就算了,跑人陆明海家里去算怎么回事。
张红英道:“那不能,三十晚上团年饭呢,你一个人吃像个啥。你不要不好意思,这人跟人,谁都有头一回见面的时候,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好了,你不要不好意思。”
温婉是真的不好意思。
张红英麻利的准备晚些的菜,边忙边给温婉说家里的事情:“我跟你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东平他爷和婆去的早,那会儿他大伯也才十五六,剩下两个年纪更小。可怜的,受了多少罪才长大。他大伯是老大,得带着弟弟,三个人想法子一起活下来。后来几个人年纪大一些了,东平他大伯娘进屋,日子才慢慢有了个样子。他大伯娘一个人,得顾着家,顾着兄弟三个。煮饭煮四个人的,洗衣服洗四个人的,就连做鞋子也是一人一双从不偏着谁向着谁。
这一晃一晃的几十年都过去了,别的人家里,兄弟各自有了家,难免磕磕绊绊的,我们家却是没那些。”
“我来这个家的时候东平他爹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