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平手上有力气,就那么几件衣服,本来就不是太脏,很快就洗好了。
他挑的水多,也不需要去竹林里面,直接在家里涮一涮,然后拧起来晾在院子边上的棕绳上面。
温婉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弄好了。
“这么快啊!”
陆东平甩了甩手上的水:“对,就是这么快,你瞅瞅,有没有没洗干净的。”他就没看见哪里脏了,那第一道水除了肥皂洗出来的一点白,其他什么也没有。
正常冬天洗衣裳,哪回不是黑黢黢一盆。
温婉还真的去瞅了瞅,没看见有什么地方没洗到位的。
“我给你兑水洗头?”
温婉坐下来道:“要等一下,我把头发理顺。”说着,看了看越来越高的日头:“陆东平,你不去山上干活啊,我这样是不是耽搁你时间了?”
“不耽搁,等你洗完头我就去山上,把前两天没扛完的柴火扛回来。”什么活能有追求对象重要?
他这么说温婉就不管了,坐下来把头绳扯开,辫子打散,头发散开搭在她身上,将她大半个人都包住了,那脸就显得越发的小了。
陆东平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提着木桶进屋,将锅里剩下的热水都舀出来。
温婉把头发弄散,梳顺溜:“我自己来吧,你去忙。对了,今天太阳大,你要不要把被子拿出来晒晒。”
陆东平果断摇头:“不用,我娘前几天晒过了。”
行吧,她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瓷盆放在椅子上,她舀了大半盆水进去,打湿头发,然后将洗发膏搓在头发上面。
毛衣之下那纤细的腰肢弯成一张弓,划出优美的弧线。
陆东平不敢再看,原本想凑过去帮着她洗头的想法也打消了:“你洗着,我去后山扛一趟柴火回来。”
说完,都没等温婉回答,拿了柴刀大步出了院子。
温婉也不管他,桶里面大半桶热水,可以把头发彻彻底底好好的洗一回了。
洗完之后泼了水,拧干毛巾搓了几遍,头发搓的不滴水了她才把棉袄套上。
头上湿了,哪怕是太阳底下也不敢大意。
把毛巾搭太阳下面晒着,才坐在椅子上开始理自己的头发,才梳了没两下,门上就来人了。
“咦,温婉?你咋在这里?”
温婉扭头看了看院子口上的王明芳:“明芳婶子啊,今天不忙?”
王明芳道:“忙,庄稼人哪有不忙的,我来找陆明海有点事情。”
说完,又打量了温婉一眼:“你这是,跟陆东平那小子处上了?”不然大白天的怎么在陆家,陆家连门都不关。
温婉半天才明白过来:“我在他们家搭伙来着,顺便洗了个头,我不会挑水。”
王明芳瞅着她斜眼笑,显然是不信。
“那你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温婉点头:“婶子你忙你的。”不用老盯着自己,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啦!
王明芳抬脚就走了。
她是来请陆明海和陆明江的,他们家打算明天杀猪。
本家的人自然是要请一请的,除了杀猪匠,还需要人帮忙摁猪呢!
但是知青就算了,这年头喂个猪不容易,他们家就喂了一头,跟人合交任务猪,回头杀了还得对半分,余不了多少,不会请太多人的。
等陆东平跑第二趟,温婉的头发就晒的差不多了,她重新将头发编好,两根红纱头绳挽了一对儿花在辫子上,好看的让人不想移开眼睛。
“陆东平,我回去啦!”
陆东平道:“你不怕麻烦,吃了饭一遍回去啊!”
温婉将盆子抬起来:“不麻烦,我晒了被子,要回去收了,吃了饭就晚了,被子就没热气了。”
晒被子要趁还有太阳,被子上面有热乎气就收进去,铺好之后晚上睡着那才暖和。
温婉收了被子重新铺好床,拿了扫把屋里屋外的扫了一遍,刚刚收拾妥当,正准备去陆家,刘常青就回来了。
看见温婉的门开着愣了一下,在那里站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到了她门口喊了她一声:“温婉!”
温婉提着热水壶愣了一下:“回来了啊,今天这么早?”
刘常青看着她笑了笑:“你不也挺早?今天没上山?”
“没,我看着天好,把被子晒了一下,洗了个衣服洗了个头。”
刘常青的脸色微微一变。
温婉忙道:“我没用缸里的水,我去陆东平家烧的热水洗的。”不止没用水,柴火她也没用,她挺自觉的,扛不了柴火挑不了水,她不会乱用的。
刘常青的脸色却因为她这话更难看了:“为什么不用呢?不过是一点柴火一点水,花力气就能有的,又费不了事又不花钱。温婉,你怎么一去陆家搭伙就跟我们这么生分了,是因为我上天跟陆东平打架?你喜欢他?你在跟他处对象了?”
温婉愣了一下,仰脸看着他:“没生分啊,砍柴挑水也是要力气的,大家都是平等的,我不能做自然就不能用,哪能你们弄好了我光用现成的。”
“那陆东平的你为什么就能用?”
温婉道:“这个,是我的自由,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