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些的地方能种的都种了,能开荒的以前老早都开了,然后就是树林,开荒不合适,可不就得往远一点的地方走了。”
陆东平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打量着她,总觉得她走两步差不多自己走一步,自己走两步的速度,她能走一步。
要命了!
“小知青,你这样子不行啊!现在闲天,开荒这种活就是我们男人累一点,你们女同志都是捡些很轻省的活干。要是到了忙天,抢收抢种的时候,你不得哭死。”
温婉抿了抿嘴没说话,离忙天还早呢再说呗!
陆东平看的直叹气,上前几步伸手抓着她胳膊拽着她就往山下跑!
“啊,陆东平,你干嘛干嘛?”温婉吓的尖叫一声,被他拽着两条腿踉踉跄跄的不停的往前迈,路都不敢看,一口气就从半山腰冲了下去。
等到地方,陆东平松手,她吓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
“瞧,这就一口气的功夫,这不就下来了?不用谢我啊,赶紧回去了,不然真要天黑了。”
温婉坐在那里没动,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身体轻轻颤抖。
陆东平正准备走人,步子才刚刚迈开就觉得不对劲,扭头看着温婉坐在地上脑袋埋在腿上像是在哭?
不是吧?吓哭了?
他转身走过去蹲下来,犹豫了一下,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哎!温婉同志,这不是已经下山了吗?我拉着你你也没摔着,你哭什么啊?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话落音,温婉却突然抬头,眼里露出狡黠的笑,伸手狠狠一推:“陆东平你这个坏蛋!”
陆东平没提防她竟然回突然的来这么一下,一个屁股蹲蹲坐在了地上。
温婉干了坏事自然是赶紧跑路,只留给了陆东平一个背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跑的倒是不慢,和先前慢吞吞的那个人全然不同。
陆东平懒懒的坐在地上看着她跑到没影,嘴里“嘶”了一声,舌头顶着后槽牙笑了声:“小东西,欠收拾啊!”
陆明海走在最后面,刚刚到山下面就看见陆东平坐在地上傻乐,皱了皱眉头喊了一声:“东平,下工了你还不回去,这么大个人了坐地上,小心你爹看见你又得拿鞋底子呼你。”
陆东平一下子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拎着洋镐凑过去伸手勾住陆明海的肩膀道:“大伯,咱们俩一路走,我跟你说点事情。”
陆明海嫌弃的拍了他一巴掌:“把你狗爪子拿开,给老子好好走路。”
说完,看了他一眼道:“就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混进武装部当干事的?没得把人好好的年轻同志都给带坏了。”
“老头子,你是亲大伯,亲的,怎么能这么嫌弃我?”
陆明海哼了一声:“陆明江还是你亲爹呢,不照样嫌弃你,比我还嫌弃。”
陆东平:——
“大伯,我不就是 带了个小知青回来吗?这都几天了你还这么别扭,没意思了啊?”
陆明海边走边道:“不提还好,提起这茬我就想揍你。你说说,看着平时干什么挺靠谱,怎么这点事情就指望不上你了呢?你说你要是捞两个男同志回来不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弄那么个小丫头回来,啊,能干什么?干不动还得哭鼻子,我装看不见吧社员又有意见。现在还好,才刚刚来,要是一直都这样子,每天挣个二分工到了明年腊月分口粮她还得给队上补粮食,哭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说起口粮,陆东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知青刚来,还没口粮,过段时间队上倒是要分粮了,可惜的是,小知青连公分都没有,没指望了。
将这事暂且压在了心底,嘴里顺着陆明海的话说道:“大伯你想什么呢?西河大队一共八名知青,有男有女,谁想去伺候娇滴滴的女知青,给你带两个男知青回来,你可真敢想。再说了,男知青就好管了?男人事多起来更麻烦,防不胜防。再说了,那小知青哪里不好了,不就干活慢一点,也没干着就哭鼻子吧,不一直忍着,摔了跤第二天还来上工,比那年来的那两个不是好多了?”
陆明海哼哼了几声不想接话:“你刚刚说要跟我说点什么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