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站在牢房前,看着牢房内的乌雅庶妃,“其实本王真的很不解,争一下太后之位就那么好?失去四贝勒和十四阿哥也在所不惜?如今命都没了,本王看你还没有一丝悔改。”
“裕亲王,当初三十年左右征战噶尔丹时候,我只是后妃,记不清时间了,那次裕亲王和大阿哥一起追击噶尔丹,其后因大阿哥不听你部署,立功心切导致佟国纲死亡,大阿哥自己差点死亡,最终噶尔丹逃脱,此事最后却罪责在你,你心情如何?”乌雅庶妃嘴角一丝嘲讽笑意,看向牢房外裕亲王,“都说你和皇上是皇家中难得一见的兄弟情深,皇上最信任你,这种信任……呵,是你想要的吗?”
“是本王所要的,本王不是皇上,也做不来那个位置,至于征战噶尔丹一事,本王委屈,但其中何尝没有本王自己计算错误?委屈过后,本王看着自己大侄子难受样子,本王觉得这委屈让本王受的心甘情愿。”裕亲王脸色依旧,眼神一抹深邃,看向乌雅庶妃,轻叹一声,“如今胤禔每隔几日都会询问本王身子,也会安排太医去给本王把脉,如此……本王何来不想要?”
裕亲王笑看向乌雅庶妃,“你知道权力高高在上,能够指使天下人,可没有高高在上权利,本王依旧得到自己想要的,乌雅氏,你得到了吗?你到了如今,身边还有什么?”
四目相对,裕亲王声音铿锵有力,“本王如今虽只有保绶一个儿子,但包括大阿哥在内的所有阿哥对本王的关心照顾,也不比亲儿子少,本王看到四贝勒和十四阿哥悲痛的模样,忍不住与你多言,只是再多的话都是枉然。”
裕亲王看着乌雅庶妃脸色依旧,知道直到现在她都不曾悔恨,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
乌雅庶妃端起毒酒看向裕亲王,“权势,对我来说很重要,可以让我从奴婢变成主子,可以让我从庶妃变成德妃,可以让我在后宫无人敢欺,可以让我家族入了世家眼,不再受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的欺凌,权势,当然重要!”
乌雅庶妃说完仰头喝下了那杯毒酒,看着裕亲王,一字一字道:“我……从!不!后!悔!”
裕亲王听着地上乌雅氏惨叫,看着她蜷缩一团,片刻后没了声息,重重叹了口气,其实要是真的说起来,他还是挺佩服这个乌雅氏的!
到现在四贝勒和十四阿哥能完全脱离此事,也算是乌雅氏最后一点慈母之心,不过也多亏四贝勒自己的心思缜密!
四爷带着十四回到了自己府邸,十四抱着四爷大哭,“四哥,我没有额娘了!真的没有了!呜呜呜……没有了……四哥,四哥,额娘没有了……”
四爷努力不想让眼泪落下,他早就对她失望了嘛,但是还是忍不住落下,四爷仅仅闭着眼,手轻轻拍在十四的肩膀,“别哭了,再哭额娘也回不来!”
其实说实话,他也没有太伤心,这些年都伤完了!
四爷抬手摸了摸自己眼泪,低头看了看怒瞪着自己的十四弟,被十四弟传染的,“还有心情瞪爷,看来是没事了!”
“四哥!!”十四从地上起来,嗖一下扑向自家四哥,“你自己都哭了,还不让小爷哭,我咬死你!”
四爷直接抬手堵在十四的额头,“你怎么跟胤?学会了,爷是被你传染的,行了,额娘能有人收尸,不至于让她曝尸荒野,已经是皇阿玛和太子二哥法外开恩了,明个要去谢恩。”
十四再次用四爷的衣服擦了下鼻涕,完全忽视自家四哥嫌弃神色,“四哥,我想额娘了……呜呜呜呜呜……”
四爷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嫌弃十四用他衣服擦鼻涕,将十四抱在怀中,任凭十四哭……
皇额娘离开时候,他好几年没有缓过来,随着在永和宫看到自己额娘,即便额娘也会关心,但他知道他们中间的那个母子情比不过皇额娘对自己!
本来可以一年缓过来,却因为此又延缓了好几年!
想哭就哭吧,以后想哭时候不知道在哪里哭,不知道跟谁哭。
以后他也会是一家之主,他哭不得,他一哭,整个府邸都得慌乱……
直到后半夜十四是哭着睡过去的,四爷将十四抱到床上,为他擦了擦脸,让王珏给他把脉一下,然后处理下眼睛。
王珏看了看,就走出来,对着站在院子内看星空的四爷道:“眼睛明天肯定肿,不用什么药,要是不肿了才不正常。”
四爷看向王珏,自嘲一笑,“你说得对,爷都忘了。”亲额娘死了,若是十四眼睛和正常人一样,那才是不正常!
王珏知道一向冷静的四爷没了冷静,王珏此刻没有开玩笑意思,“四爷,你一直说自己不会为乌雅庶妃伤心,但你还是伤心了,你不是说该如何就该如何,没什么可以让你说谎的?”
四爷看向王珏,随后看向星空,脸色表情此刻让人看不清,“她要害惨爷,爷为什么伤心,只是有些……”
四爷看向王珏,“或许是不甘,是委屈,爷是十四哥哥,但也是她儿子,想要一个平等!”
可是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平等对待他,就算是皇额娘那边,也是如此!
皇额娘所生的公主若是活下来,自己其实在皇额娘那里会更不受宠,小公主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