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和妇人也紧张的看着贾闫冰,如果真的有挣到更多钱的法子,她们至少能吃饱穿暖。
吃饱穿暖就是这对母女此时最大的心愿。
贾闫冰见大家都看着他,他便直接道:“我先问你们,你们现在一天能挣多少银子?”
妇人听了脸色略有些红润,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羞涩,“我们现在好的时候一天也就挣二三十文,差的时候一文也没有,不过自从入冬后,洗衣服的人也多一些,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洗衣服干的快,因此也有不少老顾客。”
贾闫冰又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你们家的衣服比别人家的衣服干的快呢?”
“因为我们家舍得用柴火,别人家不舍得。”这次回答的是凤姑,她虽然干瘦,但是一双眸子清亮,一看就是极具灵性的小姑娘。
妇人听了,微笑着看着女儿,又看向贾闫冰点点头,脸上还有一股自豪感,她凭借自己的双手和勤劳,在他们那一条巷子里接到的活计是最多的,这就是她的骄傲。
虽然日子过的清贫,可是她觉得靠自己能养活她们母女两个,已经很好了。
有多少女人还在靠着丈夫才能活下来,而她已经能独立,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贾闫冰又继续问:“那你们的柴火不需要花钱吗?”
贾闫冰这次是看向凤姑发问。
“当然不用,我和我娘一有空就会去城外的山上打柴,我们用阳哥哥家的独轮车,每次给他一文钱,每次拉回来一小车积攒着,家里就一直有干柴烧,而且夏天基本上用不上到干柴,我们一个夏天能积攒好多干柴。”
凤姑说着,嘴角上扬,还看了一眼娘亲。
妇人也赞同的点点头。
“所以你们觉得这柴是不要钱的对吧?”贾闫冰也嘴角上扬看着凤姑问道。
“当然啦,我们没有出钱啊。”凤姑觉得奇怪,回答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
贾闫冰却呵呵一笑,“那你们打柴是不是需要你们一家都去?”
凤姑点点头。
“你们家有几口人?”
贾闫冰问完,发现凤姑和妇人的神色都变的有些落寞。
“我们家只有我和我娘,我爹爹在战场上战死了,那时候我才几岁,我娘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到这么大,所以我一定要让我娘过上好日子。”凤姑说着表情由苦涩变成坚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爹......”贾闫冰的语气也变得和软了一些,这世间总会有阴晴圆缺,世间百态,但是人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往事不可追。
“没事的,叔叔,我和我娘现在虽然过的清贫,可是我们靠着自己也没有饿死不是?”
万老二也看着凤姑,心里顿时心疼起这个小姑娘来,只有他这样同样是从底层上来的人,才能理解凤姑说的虽然风轻云淡,可是孤儿寡母的哪有那么容易?只是凤姑懂事,不把自己的苦难说给人听罢了。
说出来不过是博得别人的同情,半分作用也没有。
贾闫冰对这个坚韧的小姑娘顿时有些刮目相看,也让他知道了,原来他家虽然破产了,可是他并未真正的接触过底层人的生活,或许他的后半生过的将会比前半生更有意义呢?
帮助底层人改变生活,是不是比他一个人富甲一方更有意义呢?
他曾经去过西方,接触过哲学,那时候他还小,可是他看过的书都在脑海里,此时呈现出具象化的意义来。
贾闫冰觉得也许这就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吧?
“凤姑,其他的咱们先不说了,等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如今各大客栈内都住满了学子,他们在家肯定都是没有怎么动手洗过衣服的主,这就是你们的机会,我想知道往年你们怎么做的?”
因为凤姑家干洗衣服这一行业,肯定不止一年,也经历过科举考试的年份,那她们都是怎么挣钱的?
“叔叔,你说的这个,我知道,去年就有科举考试,我们家生意确实比平时好了一些,可是我娘却没有时间休息了,累病了,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还欠了医馆一两银子,我们后来挣的钱全都用来还钱了。”凤姑说着,看向妇人,眼里满是心疼。
妇人却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偏偏在生意最好的时候病倒,不但没有挣到钱,还搭进去这么多钱,我当时就说了,不用吃药,我挨挨就过去了,凤姑这孩子孝顺,非要给我拿药,唉!”
贾闫冰安慰了一句:“大嫂,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只有好身体才能挣更多的钱,凤姑做的没错,你的身体不好,凤姑一个人更加可怜。”
妇人眼眶有些酸,点点头,“嗯,我知道的,所以我就把药都喝完了,我也怕自己万一哪天倒下,只剩下凤姑一个人,肯定要被人欺负,我不放心啊,还是要好好活着,看着凤姑嫁人生子才行。”
妇人带着浓浓的鼻音,凤姑扑进妇人的怀里,软软的喊了一声:“娘,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京城还有好多好吃的都还没吃呢,凤姑还要好好孝敬您呢。”
妇人轻轻抚摸着凤姑的头发,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凤姑枯黄的发丝间。
贾闫冰和万老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