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喊来管事,带万老二去账房结算银子。
万老二这次没有把福宝落下,他抱着福宝一起去了账房。
账房里坐着一位老先生,正在噼里啪啦的拨算盘。
“季先生,老爷吩咐让您把这位老爷的货款给结了。”
季先生抬头看了一眼万老二,慢吞吞道:“是刚才送过来的契约书?”
“正是。”
“行,知道了,我正在算呢,先坐下等会儿。”
管事的安顿好万老二,声称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福宝坐在万老二的腿上,怀里还抱着她的小獒犬,眼睛已经从小獒犬上离开了,把屋里打量了一圈,发现这个屋子里除了一个书架,和老爷爷记账的桌椅外,就剩下他们现在坐的椅子和一个高几。
屋里摆设很简单,不过很向阳,午后的阳光照在青石板的地面上,让人觉得暖和舒适。
很快老先生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和算盘。
“后生,来签个字,我把货款给你。”
万老二赶紧把福宝放下来,快步走过去。
来到有些斑驳的桌子前面,他接过老先生递过来的一张纸。
万老二认真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这羊肉竟然被贾闫冰卖到了十七文一斤,这可是活羊啊!
他此时十分好奇,这陈老爷不会是被贾闫冰灌了迷魂汤了吧?他们边关杀好的羊肉今年才卖十七文一斤呢,到了关内,竟然直接卖到了十七文一斤,这简直匪夷所思,而且两地的距离也就一百多里路,价格却相差这么多。
万老二真的很想问问这陈震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怎么?是老夫算错了?”
老先生见万老二拿着纸张发呆,他抱着银子的手停在半空,看着万老二问道。
万老二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一时间想事情分神了,我这就签字。”
万老二才不会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他又不傻,要万一是这个老先生弄错了,他岂不是要白白损失银子?
万老二利索的签上自己的名字,老先生给了他一百八十五两银子。
“我们家老爷说了,这一共是一百八十四两九百六十文钱,老爷让给你们凑个整,直接给一百八十五两,你清点一下,咱们俩当面过一遍,就算银货两讫了,出了这个门,要是再有问题,老夫可不认了。”
“知道,知道。”万老二嘴里答应着,已经开始去数银子。
老先生给了他一张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个五十两的银锭子,剩下的是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子,一个十两的银锭子,还有五个一两的银角子。
没有零散的铜板,很好数。
“正好一百八十五两,老先生辛苦。”
“不辛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钱交清了,我这边就能入账了。”
万老二赶紧把银子收入自己的荷包里,他的荷包立即变得鼓囊囊的。
幸好之前收了那些劫匪的银子都放在了马车上,不然这会儿他的荷包都要撑爆了。
万老二和老先生告辞后,抱着福宝离开了账房。
贾闫冰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他。
“闫先生,咱们这就赶紧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可不能再耽搁了。”
万老二其实是怕陈震反应过来,会反悔,毕竟他们在老羊头儿手里收上来才九文钱。
万一老羊头儿把底价告诉陈震,他们反悔不买了咋办?所以当下应该立即收钱跑路。
贾闫冰不知道万老二心里打的小九九,就点点头,“是该出发了,陈震在和老羊头儿谈生意,咱们就不打扰他们了,我已经和他辞行过了。”
贾闫冰的话正中万老二的下怀,这样最好,直接跑路。
万老二赶紧抱着福宝上了马车,又回来扶着贾闫冰,把他也弄上马车。
万老二都没来得及给老羊头儿辞行,直接就驱赶马车离开了。
他没有看见小壮追着马车跑了好远,如果万老二看见的话,只会把马车赶的更快。
等出了城,万老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闫先生,我怀疑那个老先生或者是你那个朋友肯定算错账了。”
万老二此时才有心情问贾闫冰问题。
贾闫冰不明所以,“万哥为何如此说?”
“你不知道吧?咱们的羊肉卖了十七文钱一斤,在边关一斤杀好的羊肉也才十七文,你说你那朋友是不是糊涂了?”
万老二还有些沾沾自喜。
没成想贾闫冰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就觉得刚才万老二有些不对头,但是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原来他竟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害怕人家发现,赶紧跑路。
贾闫冰笑着笑着胸口一阵疼,他赶紧咳嗽了一声,停了下来。
万老二有些莫名,“闫先生,你为何要发笑?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福宝都对她爹很无语,“爹爹,你觉得陈叔叔像是个糊涂虫吗?”
万老二摇摇头,“那倒是不像,不过干了个糊涂事。”
“爹爹,你想多了,这个价格肯定是先生和他谈出来的,买卖挣分毫,陈叔叔一看就是很精明的人,他生意做这么大,怎么可能会犯这